可笑,昨晚范坤睡前还叮嘱她出门好好照顾阮蓁。
他不心疼自己,到关心起了外姓女?
就这样能把她气死的,还需要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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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大门紧闭。
阖府上下,无人敢喧哗。人心惶惶。
“伯母,你且放心,宫里有太医照看,顾淮之这人精的很,能有什么事。”
易霖见盛挽眼底的青色,也知她一夜未眠,只能依着盛父的意思,把人劝住。
盛挽面带倦色,却依旧气势十足。
她向来不是个好打发的。
不见顾淮之一眼,心下难安。
“你一早跑过来对我说这些,无非是不让我进宫。若不出错,想来是我兄长唤你来的,你且对我说一句真话,淮哥儿到底如何?”
易霖顶住压力,谎话张嘴便来。他摇着扇子,另一只手一如既往手里玩着两颗金元宝。
“受伤是真的,但实则那伤口并不深,那舞女是自己人,怎么可能真给他心口狠狠来上一刀?”
“顾淮之不打没把握的战,寻了盛家舅母来陪,可不就是特地陪您的怕你多想。”
提心吊胆的盛夫人由衷舒了口气。
转头对盛挽道:“我就说淮哥儿福大命大,他孝顺,你的生辰也快到了,怎么可能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让你担忧。”
盛挽眼皮跳了一夜,这会儿似信非信。
“不管如何我也须进宫瞧瞧。我这做娘的,进宫看儿子,想来没人会拦。”
易霖:???
他就知道!就知道,顾淮之这么难搞,和盛挽拖不了关系。
眼见着盛挽提步往外走,他只能压低嗓音。
“皇上年事已高,池家借着德不配行的太子就差在临安为王称霸。那年靖王府上上下下死的人哪个不怨?”
他这话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盛挽心下一咯噔,却没法在挪动一步。
她闭了闭眼,至今还记得靖王妃温婉的嗓音。
——阿挽,我这一胎若是个女儿,定给淮哥儿做媳妇。
——阿挽,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我有些怕。近些日子总睡的不安稳。
再后来,便是一道莫须有的罪证平白无故落了下来。
阖府流放千里。
她自顾不暇却不忘安抚自己。
——阿挽,莫哭,这辈子又不是不见了。
靖王得民心,求情的百姓跪在城门口,直呼冤枉,可到最后却被定下包庇罪臣,扰乱民心的罪责,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上上下下一千多条人命,染红了临安的半边天。
盛挽袖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眼角微红:“他当真无恙?”
“我若说谎,便成穷光蛋。这下您可信了。”
抠到家的人能说这种话,比所有保证都有效。
盛挽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睨了易霖一眼。
“信了。”
易霖捏着金元宝:“那行,我也该走了,还有些事要处理。”
“我送你。”盛祁南终于说了易霖来后的第一句话。
易霖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出了院子。等走远了,他这才用余光斜睨盛祁南。
“你小子憋着坏吧,这么点路,竟然说送我,先前可没这么懂事,怎么,想趁着这个空档无人顾及你,跑去出家?”
盛祁南难得没和他犟嘴。
“姑母不在,你也无须瞒我,兄长那边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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