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容儿可告知父亲她是如何脱险的?那悬吊于城门的尸体乃是何人?”王谧靠近了王劭一些,轻声低语问到,他十分的好奇,竟然会有人带着王修容的恶虎面具而死。
“那是秋女。”王劭闻言脸色瞬间一沉,道:“襄阳之战中,容儿为解救被围的将士,于敌军之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最后被秦国狼子团团围住,好不容易脱身冲出,却被咬住不放,而那时容儿已经差不多力竭,劳累不堪。
背后尾巴却依旧吊着两个狼将带着百来个狼子紧追不舍,秋女为护住容儿,换过容儿的恶虎面具带着几个亲兵分头而走。
狼子误以为秋女乃是容儿,便大部分随秋女而去,如此减轻了容儿的大部分负担,才令容儿得空回手反杀了剩余的几十号尾随的狼子,然后一路伪装躲避,才得以活命,只是秋女却是遭了毒手。”
“秋女自小入我王府,跟随容儿南征北战,情同姐妹,却是可惜了,不过容儿能活下,也算是万幸,只是,容儿与秦国狼子交手不少,而且还有朱序此等身经百战的将军镇守,怎么此次还如此大败?”王谧遗憾道,心情也是不好受,边境埋骨数万将士,南征军元气大伤,差点全军覆没,估计相识之人死伤不少。
“此战是秦国何人挂帅?”王谧问道,这次的战役太过突然了,晋国竟然都未能反应过来。
“是石越,毛当与慕容垂这三个老匹夫。”王劭恨恨道:“慕容垂率军攻陷南阳,断我援军,然后石越浮渡汉水,突现襄阳占领外墙,接着毛当率大军直入,以至于襄阳沦陷。”
“襄阳城高且坚,就算失了外墙,还有内墙,秦军如此突兀攻打而来,按理说应该是未带多少粮草辎重才对,否则他们如此大的动作,我们应该也会收到消息,如此,只要容儿他们死守内墙不出,等待朝中援军攻过南阳,秦军应该自会退去才对,怎么就沦陷了呢?”王谧沉默了一会后,对着王劭询问道:“可是出了内奸?”
“谧儿果然是机敏,的确是出了内奸。”王劭点头赞到,膝下这一对儿女,均是机灵过人,也是人中龙凤啊。
“襄阳都护李伯护畏惧秦国兵马,战时投敌,以为内应,夜里大开城门,迎敌入内,容儿他们不得不败。”
“最是难防卖国贼。”王谧无奈叹到,想不到这场战役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危险,秦国三路大军断援相围,内又有奸贼出卖,容儿还能活下,确实是万幸了,
石越,毛当,慕容垂这三人均是天下闻名的九大名将之一,哪个不是战功赫赫,老奸巨猾,容儿败于他们手里,不算羞耻,毕竟容儿还年轻,资历有所欠缺,再加上内忧外患。
如此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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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神仙也难救。
“父亲,秦国如今连年侵犯我晋国边境,而他们北方局势也即将一统,苻坚老儿野心勃勃,欺我晋国羸弱,这襄阳之战可否就是想要吞并我们晋国的前兆?”突然的,王谧反应了回来,顿时一阵惊悚,声音都控制不住差点叫唤而出。
“这不是必然之事吗?我大晋与他秦国必然有一国运之战,何必大惊小怪?”王劭此时老脸露出一阵笑意,风轻云淡的,好似并不在乎一般。
“那该如何是好?”王谧顿时忧心忡忡了。“他们秦国横扫北方,沃土千里,人口千万,年年厉兵秣马,军中均是精兵强将,兵强马壮的,而且是以骑兵为主。
而我晋国却是位于南方,且多年动荡不堪,年年内耗,少有规模战役,兵将懈怠不已,再加上少马,只能以步兵为主,这人肉之躯却是难以抵挡那崩腾的畜生,如此,我们该以何相抗?”
“你之所虑,也是如今朝中众臣之忧啊,料想现在宫内已经争吵不堪,陛下面前的官僚定是惶惶不可终日,说不得,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李伯护之类呢。”说着,王劭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后突又转冷:“一群蠢货,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卖国之贼,哪个又能善终?”
“天下九将,谢相当头,秦国王猛已死,如此,秦国与我大晋也是四四相分,或许有谢相在,可以力挽狂澜。”王谧忍不住念叨了一句,自我打气一般。
“谢家叔侄谢安与谢玄确实可称雄天下,只是如今,形式逼人,而桓冲之心又是未可知,如此也是难以力挽狂澜啊。”王劭拍了拍王谧的肩膀叹道,事已至此,还有谁能挽救大晋?
“算了,不说这些了烦恼事,今朝有酒今朝醉。去见见你妹妹吧。”说完,王劭便带头进了集会大厅,脸上已经是又挂上了笑意,多年的风风雨雨,早已让其心如磐石一般都稳固,纵使是泰山崩于前,也可以面不改色。
王谧无奈,抬头深呼出一口浊气。顿时感觉脸上有一丝雨水,天好像要下雨了,不知刘裕一家如何?王谧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刘裕消失的路口,见依旧无人,看来刘裕一家不会再回来了,下雨之天,应该也会寻个客栈避雨吧?想着,便也不再理会,收拾了一下心情,快步几步,追上王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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