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还未出客栈之门,泼洒进来的雨水就已经湿透了刘裕的衣裳。
“母亲,我先去寻个雨伞,你在此处等我。”刘裕拉住萧文寿说道。
“如今哪还有的店面开门?我们沿着屋檐而走,寻个宽阔的地方歇下脚就行,如此不会太淋的太湿,明日再回去京口。”说着,萧文寿便将刘道怜抱起,面向着墙壁,缓缓移动,不让雨水打到刘道怜一点,刘裕便也有样学样,弯腰抱起刘道规,将他护在怀里。
沿着屋檐而走,过了一间又一间的小屋,行至不远处,见隔街对面,有一宅子高檐阔地,宅门已经紧闭,屋檐上书李府二字,萧文寿便赶紧护住刘道怜奔了过去,刘裕紧随其后。
到了李府门下,刘裕与母亲后背的衣裳已经湿透,一阵冷风吹来,惹的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千万别着了凉为好,刘裕忍不住祈祷了起来,这年代,着了凉发了烧,那就是要命的病。
“母亲,可还有更换的衣服?将湿透的外套换下?”刘裕问道,但是萧文寿却是摇了摇头。
“若是在家里,还有些破旧的衣裳,只是来的急,还道你出事了,就只收拾了一下你三兄弟一人一套。”
“那母亲来这个角落暖暖,外面风大且冷。”刘裕赶紧拉着萧文寿寻了个角落呆着,将她与两个弟弟护在身后,自己年轻,身强力壮的,有的是抵抗力。
风还在咆哮,雨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刘裕拍了拍地板的灰尘,就地坐了下来。
看着街边偶尔身着蓑衣的行人经过,对方也是同样有意无意的看几眼他们。或许是也想过来躲雨,但是见他们一家外地人样,有老有小,一脸的逃难样,怕沾上乞讨,坏了心情,便摇头一下,又离了开来。
人离乡贱啊。
刘裕观这雨势,还有的下,看来今晚都得在这门口露宿了,不过也好,下着大雨,估计主人家不会出来赶人。
就在刘裕还有的庆幸时,突然远处来了一架马车,缓缓的,就在李府的正门口停了下来,赶马的小厮一个翻身就跳下马车,然后冲到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门,期间也是只扫视了一眼刘裕一家。
看来是主人家回来了。
刘裕心里也有点打鼓,不知道会不会又被赶。
“公子,到家了。”只见那开门的小厮一推开李府的大门,就又奔回了马车边靠着窗户大声到,毕竟雨太大了,不大点声,怕里面的主儿听不清。
“好。”里面的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字,接着马车里又下来了一个小厮,一手打开布伞就高举着对着马车,一手掀开布帘,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衣服是否湿了身。
不多时,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才缓缓步了下来,脚才刚落地,抬头便看到了刘裕一家,顿时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门匾,显然是还以为走错了门,确认无误后,对方才施施然的缓步过来,再也不看刘裕一家一眼,便进了宅子。
而驾车的小厮也赶着马车消失在了雨中,对方是来的快,走的也快,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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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街上又是只剩下了刘裕一家。
刘裕看着缓缓上了内锁的大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对方根本没有将自己一家放在眼里,看都不看第二眼。
刘裕可不敢奢望人家会随意收留他们一家,能如此安心的寻个地方避雨,已经是十分的好了。
不过,这主人家当真是好丑的一个男子啊,刘裕心想到。
他显然是也看到了对方,皮肤比他刘裕这种常年暴晒的泼皮还黑,眼小鼻塌,下颚尖锐,用獐头鼠目来形容都不为过。
与杜竹林相比,端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之差,身上的锦衣都没能令他风度多少。
不过,人家也算是人丑心善的主儿,杜竹林帅又如何?不还是内心丑陋得令人作呕?
“吱呀。”这时,刚刚合上门没多久的李府又重新开了门,顿时刘裕的内心颤抖了一下,赶紧聚目观了过去。
只见门里三个小厮端着木棍步了出来。
“有话好说。”刘裕高叫一声,立马跳了起来。
不用猜,都知道对方是来赶人的,自己刚刚还道对方是个人丑心善的主,如今看来,也不是个善茬儿。
刚刚不过是不屑于理会他们,回了府内才差狗腿来催赶呢。
“臭乞丐,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这里是哪儿就敢来避雨,端的是污了公子的眼,晦气。“一狗腿往旁边呸了一口水,并不理会刘裕的话,直接就冲了上来。
刘裕才刚刚服起萧文寿和两个弟弟,对方立马就棍棒交加的往刘裕后背招呼而来,顿时疼的刘裕一脚踉跄,连忙拉着母亲弟弟往外边的雨里跑去,疼痛的龇牙咧嘴都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但是,对方显然是没有就此放过他们,追了下来,任由雨儿打湿了他们的衣服也要教训刘裕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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