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是唐国中部一个较为繁华的地方,素来以商业闻名,往来商人许多,其中不乏异国通商之人。唐国向来开放待人,包容大度,毗邻大大小小的国家和族群,均示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态度,敌不犯我我不犯人。
秦君泽原本住在幽州郊远地区的一个小客栈里,盘缠不多的他并没有进入真正的幽州中心,这次本喜好清净却实在拗不过两兄妹,只好收拾好行李跟着他们俩去楚家待几天。
心想:也算是见见世面吧,母亲绝对身份尊贵,若是还想去见见她,终究是要改改性子,就像是惠安大师所说,江湖啊,哪有那么多不受牵绊、隐居世外,既来之则安之,多思无益,徒增烦恼罢了。
楚家近乎包揽了近半的幽州药材生意,其分量在幽州举足轻重,甚至与官场都有来往。楚家大门,低调而不奢华,没有想象中的宏伟,大门被下人从两边打开,并排的话只能四五个人一起走,不过大门之后格局却是不小,足以看出大门大户的大字所在。
大门之后是类似于庭院的布景,正对大门的另一面还有一扇主门,走进主门,绕过屏风墙,这便是楚家正厅,时间已晚,堂下主座上坐着一位慈和的中年男子,看上去饱经沧桑,旁边一位中年贵妇正小声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爹,娘,我们回来了。”跨国主门,楚云山和楚月湘便对着二人喊道。
“回来啦,怎么样,你师傅交代的完成了吗?”
“爹,您放心,师傅让我拜访惠安大师的事我怎敢懈怠,今日之行也让我受益匪浅啊。”
“嗯,回来便罢,好好洗漱一下,准备用晚膳了,”中年男子,也就是楚家家主楚向天向着风尘仆仆的儿女说道。
“湘儿,山儿,这位是?”做母亲的总是先把儿女看在第一位,自然目光不在两男人的话题上,此话一出,四人的目光皆转向了秦君泽,霎时间,秦君泽还是脸红了一下,不过瞬时也就平静了下来,没有过多尴尬神情。
楚月湘抢先回答母亲的话:”娘,这是我和哥哥今日拜访途中遇到的一个朋友,你不知道,他可厉害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连惠安大师都赞赏有加,想收他做弟子呢,他又不像有些纨绔子弟那么娇气,虽然半路流浪,但是很是有趣的。
我和哥哥就想着让他来我们家住段日子,爹不是说为人处世要善于识人,广交诤友嘛,秦君泽,这是我父母,楚向天老板和白慧茹老板娘!“
一番话倒是思路清晰,态度明确又不失教养,言辞间倒是头头是道,最后一句还惹得二老一阵白眼,或是为了缓解秦君泽的尴尬之地,小女子倒是很是聪伶。
”楚伯父,楚伯母,晚辈秦君泽,给二位请安,此行结识朋友,盛情难却,所以特来打扰,无礼之处,还望伯父伯母包涵。“秦君泽身体襟立,平肩背直,双手五指并拢,平掌相叠,左手覆于右手,身体前俯至眼对掌心,对着楚父楚母行礼道,比之面对惠安大师要严谨的多。
也是,楚家兄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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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受命拜访,秦君泽本也没有相识或深交之意,只是此番见识倒是颇为精彩,显得三人礼数不周。
”既然是山儿和湘儿的朋友,那便在此安心住下吧,不用紧张,我楚家向来好客,不会吃人的。“楚向天虽语气沉重,但在自家人面前倒是也调皮了一下,倒是配合女儿的话,不想让秦君泽太过紧张,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秦君泽,似乎想看透这个人,眼神犀利带着审视。
结合言辞,让秦君泽心中想到了一个词:恩威并施。
不过平静下来的秦君泽倒也没有太当回事儿,连两国交战都见识过的他,又怎会不知道人心难测之意,况且这目光年少时也曾多次在自家父亲身上见到过,习以为常,不过,州府之地,似乎官场更为难言,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自己义母身边的领头护卫那天的眼神倒是更显得可怕。
一番回忆与思考倒是忘却了现在的身份,平静的表现也让楚父更有好感,能让出门游历与学习的山儿和练习接手家族商业的湘儿都能当成朋友,普法寺的惠安大师可是潇湘剑阁副阁主的挚友,他都青睐此人,今日倒是令他颇为好奇,不过,晚辈终究是晚辈,楚父言语几句,便让楚母安排客房和洗漱,没有太过在意。
晚餐比较平常,没有什么外来宾客,只有楚家四人和秦君泽,都是些幽州家常菜。
楚夫人显得很是热情,斟酒夹菜,偶尔还和众人聊些家常,问问秦君泽的过往,除了流浪之前的事,秦君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一片寒暄之后,秦君泽与楚家的关系倒是更密切了,楚父虽然饭桌上没有说些什么,不过性子使然,柔以相对已然是接受了多出一个晚辈。
夜已深了,洗漱之后,秦君泽独自坐在窗台边,打开窗户,倚靠窗沿,右手端着一杯热酒,左脚斜踩在另一边窗沿,感觉另显一股痞性。
泯口小酒,抬头望着弯月,仿佛月亮上可以看到某个人的影子,那是六年来小姨走后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也不知母亲是否还在京城,想着想着,目光变得涣散和忧郁,只盯着酒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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