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面人越来越多,班主便要求其他几个小子也去上妆,准备开演。
二天把金家翰穿了一件长衫,挡住了背后的绳索,此时的金家翰,关能睁眼,已经无法说话,为了让他能走路,马五在他们临走时,给二天了一种解药,吃了以后便可以让金家翰可以走路。
到了夜里再服下另一种药,金家翰便软如一摊肉泥。
看大戏的人越来越多,不久,锣声一响,《鹧鸪天》正式开场。
只见台下的观众对于南江戏还是多少有点陌生的。
他们看见幕布拉开,有一些厅堂的简单的布景,就感到惊奇而且高兴。
等到他们看见有一些穿着南江传统服饰的戏子,涂着胭脂水粉,从帘子里大摇大摆走出来,说着南江三大族的土话,做着一些细碎的动作,他们就有人说像,有人说不像,纷纷议论起来了。
最先上场的是主人公的母亲,主人公的妹妹,和一个丫头身份的角色。
主人公的母亲完全是丑角打扮,脸上画着红道道,白道道,还贴着两块膏药。
她叫观众哄哄闹闹地笑了几场,然后女主角才上来。
她一出场,上千的观众都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
从观众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起,她的天然的美丽,朴素的动作,温柔的性格,富于表现力的声音,把全部观众的心都给拴住了,这个女主便是怀玉演的。
她几乎完全没有化妆,也好像没有涂过什么胭脂水粉,就是衣服,也是她平常喜欢的那种颜色:金鱼黄织锦上衣,粉红软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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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裤,只是加了一条白底蓝花围裙。
额头上留下了一道一寸多宽、垂到眉心的刘海,只是后面装了一个假髻,看来更加像一个少妇。
她在舞台上给婆婆斟茶,给婆婆捶背,收拾桌椅,然后坐下来织绢,那动作的干净,自然,妩媚,就好像她在家里操作一样。
那女丑拚命地折磨她,打算用过火的滑稽动作和过多的、临时编造的台词博取观众的笑声,但是观众却不笑了。
他们看着女主角在受难,听着她在无可奈何的时候,用凄婉动人的声音对那凶恶的婆婆喊道:“妈……”他们就十分担心她的命运。
那女丑越是滑稽,他们就越是憎恶。他们的心跳得很厉害,喉咙干燥,眼睛发痒,连气都出不出来,在等着解救她的人。
姜天也是被感动的观众当中的一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受了感动,就经常提醒自己道:“这是剧情的力量,不是演员的本事,也不是她编对白编得好,叫我去演,一样能动人,一样能抓住观众。”
这时一个男子上台,他穿着湖水绉纱长袍,黑纱马褂,脸上搽了淡淡的脂粉,头上梳着从左边分开的西装,身材高大,器宇轩昂,真是一个雄伟年轻的美男子。
姜天连忙碰了碰秦天说:“快看,这是男主人公!”
秦天歪着脑袋看了半天,都认不出来了,就惊叫起来道:“什么?什么?这是名角吗?我在霸尚也从未听过。”
旁边的人听见他们这么高声叫嚷,不明白是什么缘故,都斜起眼睛望着他们。
开头,男主人公的举动显得有点生硬,不大自然,不知道是由于不习惯穿那样的服装,还是由于其他的缘故。
但是过不多久,他投进那婆媳矛盾里面,他的感情在起着剧烈的变化,一会儿服从了那不合理的妈妈,一会儿袒护着那贤淑的妻子,他的对话编得矛盾百出,回肠荡气,把观众的情绪引进波涛澎湃的浪潮里,使每一个观众都在心里面叫绝。
又过不多久,他写了休书,要休弃那纯洁无辜的女主角,这等于他要亲手杀死他的心爱的妻子。
这时候,他表现出了一种潜在的、隐秘的东西,这种东西使得他表面上服从了那吃人的旧礼教,实际上是越来越坚定站在女主人公这一边,站在真理的这一边。
这使得每一个观众都变成了男主人工,都和他一道痛苦,一道悲伤,一道憎恨那吃人的旧礼教。
随后,戏是一幕一幕地发展下去了,男主人公送女主人公回娘家,彼此相约,誓不变心。
女主人公在娘家受了许多欺负,最后叫娘家把她另外许配给别人。
男主人工听到这个消息,赶去和她做最后的会面,并且约定用死来做最后的抵抗。到这里,他们的坚定的爱情和斗争的意志发展到最高的峰顶。
在这一场戏里,他们把互相的爱悦和义无返顾、一往直前的心情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
就在此时,秦天突然大喊一声:“不好,”姜天也吓的站了起来,原来金家翰突然不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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