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突然发现原来半山腰上,有很多门火炮,这些火炮都藏在厚厚的干草之下。马五心里暗骂这群探子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山下的将士冲上山的有十几个人,各个都是胆大不要命的,他们冲向火炮所在的半山腰,要发疯的猛兽一样朝越之人冲去,将这些越之人杀的七零八落。
山上的火炮不一会儿便都熄了火,一顿砍杀后,山上的越之人死的死,伤的伤,便再看不到活着的越之人在山上行动了。
马五和十几个将士便急忙往山下赶去,那里的伤员多如牛毛,能活着的人也是受了重伤的。
“快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人,都抬出去,别在城民村久留。”马五声嘶力竭的喊道。
活着的将士们互相搀扶着,往城民村外面走去。
突然山上的火炮又响了起来,而且是四门火炮齐发,整个城民村,果然被打得像瘌痢头似的,往哪里走都分不出哪里是哪里,因为经过炮火反复地耕梨,已经成了一片喧土。
这场炮火过后,天地间都被这火药的气味的喧啸充塞了,此刻好像才注意到天上还有个圆圆的、大大的月亮。
本是漆黑的夜晚被火光洞穿了,浓稠的眩目的血浆,天河决口般从那创口中喷泻着,泼洒着,天地间猛烈地翻腾着腥黏呛人的血浪。
那炮火中的血浪红得温暖,红得鲜艳,又红得冷酷,红得骇人。
远处轮廓模糊的山,旷野默默流淌的河,头上高远的天,身旁燃烧着的房屋,没有腿的马、赤条条的冰冷的尸体,都被这血浪俺没了,漂摇着。
没有声息,没有影动,除了这温暖的冷酷的血红,好像一切都凝滞了,死亡了,又好像一切都在萌芽。
又过了一阵子,炮轰开始消沉下去。马五知道,越之人应该是没有炮弹了,他坐在烧的发烫的地上,身上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晚间本来很明朗的天空被烟气遮暗了,透过烟雾,高高在上、圆圆的月亮奇特地放光。
可怕的炮声既然停止了,一片寂静似乎主宰了这个村子,马五知道,越之人现在已经从山上开始撤离了,他不知道顾大将军那里是什么动静,人马什么时候赶到。
此时整个山谷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只有火焰的声音。
那匆忙的脚步声、呻吟声、远处的呐喊声以及似乎在各处延烧的火声都变得那么清晰。
马五已经再没有力气往山上爬,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快要枯萎了。
空气中最刺鼻的是难闻的焦枯气味,触目的惟有一片残破与荒凉,风来扬起阵阵的灰,云浓日暗惨无光。
马五喊了一声:“看看还有谁活着,撤。”他看看四周,除了火光已经看不到站立的人。
突然他听见山上响起了喊杀声,城民村那头也冲进来一只大部队,远远的借着火光,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昆仑九。
马五突然一口血从口中吐出,他摇晃了两下,仰面栽倒在地。
昆仑九也看到了马五,昆仑九大喊着:“快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
此时在月甸城里埋伏的几千长林军已经把城民村的群山团团围住,顾清也抽调了云厂的守军将月甸城的城门全部关闭。
月甸城里,顾大将军带领这长林军挨家挨户搜查越之人的下落,几处原本越之人的客栈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所有人一个都不放过,全部押送到月甸大狱先行关押。
消息很快传到了孟一凡的耳朵里,孟一凡冷静的出奇,他原本的第六感告诉他,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果然这次中计了。
死伤情况还没有传过来,他知道,如果当时在安逸堡就截杀越之人,肯定不会发现他们的火炮,而且这件事也会不了了之。
可是这次让越之人暴露的代价真的太大了,他想不到春风有那么大的能量,自己下面的情报组织又是如此的愚蠢不堪。
马五当时提出可能越之人有火铳,让皇帝孟一凡不要跟在第二阵营,这算是救了孟一凡一命。
孟一凡突然想到了蒋峰和博士团队,不知道他们将武器研发的怎么样了。原本无限自信的皇帝孟一凡,深深感到了害怕,他要重新考良自己的军队的战斗力。
小小的越之国竟然给他们南俞的精锐以如此沉重的打击,而且这还是在南俞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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