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脸色难看地说道,“你可以到警局来把你的遭遇告诉我们,我们不会置之不理的。而且,你还可以到法院去起诉,总有一个地方会给一个说法。”
“你说的这些我都试过,”邱小惠摊开双手,“看到了吗,结果就是我还在这里。那家伙可会演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他有多爱我,我们这些年有多幸福。而现在,我只是不甘像以往那些传统女人一样在家里相夫教子,想要出去抛头露面,和他观念有些分歧罢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谁又愿意棒打鸳鸯呢。”
“所以,你想要杀了他?”张小满冷冷地说道,“骆慈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邱小惠冷笑一声,“我一个被囚禁在地下室的女人能干什么呢,至于说骆慈,那孩子是做不出杀人那种事的,他的心太软了。”
“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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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跟你说了什么?”张小满一脸严肃地再次问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啊,你们不是同学吗?”
“他已经死了,”张小满故意停顿了一下,“死了有12年了。”
邱小惠愣了一下,随即又一脸释然地说道,“他果然死了。”
“你早就料到他会死?”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了,”邱小惠眼角有些晶莹的东西溢了出来,“他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他说过,只要他还有一口气,爬都会爬回来带我出去。”
“是他告诉你葛军会死的那一天?”张小满追问道,“是不是他让你在适当的时候告诉葛军那个金佛山的传说,好让葛军带着卡片前往金佛山?”
“你真的很聪明,”邱小惠慢慢退了两步,“甚至比骆慈还聪明。那天骆慈光着上身跑来告诉我,他要去办一件事,办完之后就会回来带我离开。我当时就劝过他,已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就快跑,谁也别管,该放下就放下。可他就是不听,还是蠢笨如猪地一头栽进去,最后终究把自己蠢死了吧,活该!”
张小满沉沉叹息一声,“他要去干什么?”
“不知道,”邱小惠摇摇头,“他只是说自己要去见一个人,然后到一个地方办点事。让我在这里安心等着,如果有一天看到葛军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回来,就把金佛山的传说告诉他,葛军必死。当时我还嘲笑他,葛军最讨厌的就是黑色,怎么可能穿什么黑色风衣,我这辈子估计都等不到了.....哈哈,没想到,等了十二年,葛军真的死了.....”
老常皱着眉头说道,“所以,是骆慈设计杀死葛军的?开什么玩笑,一个死了十二年的人怎么可能杀死葛军?”
“并非没有可能,”张小满沉吟片刻,瞥了一眼邱小惠握在手心的铅笔,“你知道他要去见什么人吗?”
邱小惠像是事先便准备好答案一般,简短干练地答道,“陈大妈的儿子,陈平。”抿了一下嘴唇,“你问了我这么多,我能不能也帮骆慈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张小满眼帘低垂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邱小惠认真地将自己的头发尽量整理了一下,露出一张庄重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一头吃肉的羊该不该杀?”
张小满此刻忽然生出一种错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邱小惠,而是那个腋下时常夹着一本物理书的少年。一时间不禁有些恍惚,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时候从地下室走道处蓦地传来一声暴喝,“快阻止她!”
张小满和老常循声朝走道望去,一个身穿深蓝色牛仔外套,戴着一定黑色鸭舌帽的女人从阴影里闪现出来。
女人满脸焦急地对张小满说道,“张小满你个大猪头,既然已经看出这女人要寻死,还傻乎乎杵在那里干嘛!”
此时,身后传来邱小惠一声闷哼,张小满猛然回头,只见邱小惠双手紧紧按住插在心口的那截铅笔,缓缓倒了下去.....
张小满和老常立刻快步冲到邱小惠身旁,老常盯着那截深深插进邱小惠胸口的铅笔,一脸苦涩对着张小满摇摇头,按照他做了这么多年刑警的经验,邱小惠活不成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张小满长叹一声,“死人都想活过来,你一个大活人却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死手。”
邱小惠泪流满面,面色惨白地咯咯笑道,“不离不弃,至死不渝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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