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昨儿吹个风淋个雨就生病了,真是娇弱,就这还来当下人呢。”诸欢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进来就先走到诸玉宸旁边瞧他在做什么。
诸玉宸无奈停笔,抬头看他,“这么早,来做什么?”
“我让她回去休息了,她还让我跟你请个假。”诸欢晃晃悠悠从诸欢身边走到下首椅子处坐下,“这小丫头不知道从哪儿学得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难不成是田家教的?”摸摸下巴,诸欢表示很困惑。
瞧着诸欢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诸玉宸摸起杯子本来想喝一口茶,想到了橘皮又默默放下了,原来是生病了吗?
毫无意外没听到诸玉宸追问的诸欢做作地长叹了一口气:“查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让她先走开了。是关于崔奇的...”
而司品月这时候已经回了房间,房间里面本来在刨司品月藏零食地方的饭饭看见两脚兽进来,吓了一跳,赶忙小跑到司品月身边想蹭蹭她的腿卖个乖。
结果饭饭惊讶地看着两脚兽没有蹲下来摸摸它,而是直接趟到了床上不动了。
顺着垂下的被角爬上去,蹭蹭蹭跑到司品月枕头旁,把头凑到司品月鼻子旁边嗅了嗅,确认她还活着之后,饭饭就打了个哈欠团在枕头和司品月的肩膀中间睡了。
昨天落了这么久的雨,今天的温度宜人,树叶沙沙地响,日头起来了,外头的光影透到房间里,晃得床上的一人一猫如在画中一样。
司品月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木质的屋顶还有点怔愣。转头瞧见从诗坐在屋里,而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被子都盖得很严实。
司品月往从诗方向看去,朝着从诗眨巴了几下眼睛。随着司品月转头的动作被吵醒的饭饭毫不顾忌床上躺的是个病人,哒哒哒地从司品月身上走到床边跳下去了。
从诗一直注意着司品月这边,瞧见她身体醒了灵魂却好像还没清醒的样子,笑了笑说:“我进来的时候瞧见你被子也没盖,衣服湿漉漉脏兮兮的就倒在床上把我吓了一跳呢。”低下身子想摸摸走到她脚边嗅闻的饭饭,结果饭饭灵活地把头转开,愣是没让从诗摸到自己的一根毛。
从诗收回手,笑骂了一声,把桌上食屉里面的饭菜拿出来摆上,让司品月起床吃饭。
司品月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来她摔倒之后碰到了诸欢,所以她这是休了病假?
“从诗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大公子,结果在屋里没瞧见你,诸欢告诉我你病了让我来瞧瞧你。”从诗站起身走到床边给司品月看她手里的衣服,“脏衣服我给你脱下来了,药也帮你熬好了,现在也凉得差不多了,快起来喝吧。”
本来坐起身准备下床吃饭的司品月动作停顿了一下,中...中药吗?司品月起身看到桌上那碗黑色不明液体,咽了一下口水,“其实吧,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头也不晕了!”
从诗能看不出她的小把戏?把药端起来走到床边递给司品月,“别废话,赶紧喝了。你难道还想躺床上慢慢恢复吗?喝完药吃饭,你的猫都饿得喵喵叫了。”
地上的饭饭喵喵叫了几声表示从诗说得不错,凳子桌子对它而言都太高了,它兜了几圈都是上不去,急得拿桌脚出气,留下了几道抓痕。
司品月接过药,忐忑地吞了扣唾沫,捏着鼻子咕咚几口就吞下去了。果然不愧中药之名,苦得司品月五官都变形了。以前还嫌弃药片胶囊难咽,她现在对它们道歉,并且表示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它们。
从诗看着司品月皱在一起的小脸,站在一旁哈哈大笑,拍了拍司品月的肩膀说“行了,我先走了。还好只是有点伤风,并没有热度。药就在这边小厨房放着,记得晚上睡觉前再喝一碗。不过以后实在撑不住了可以跟我或者其他管事的说一声,诸家没有那么苛刻的。”
司品月捧着药碗乖巧地点点头,目送从诗出门。从饭菜里面挑了点清淡的,给饭饭把猫饭拌好了之后就又躺回去了,她虽然没那么难受了,但是嘴巴里都是刚才那碗中药奇奇怪怪的味道,实在没啥胃口吃饭。
可能生病的人会格外得多愁善感,司品月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之前刻意强迫自己没去想的事情,不出意料的话她是出了车祸才穿越过来的,大概率现代的身体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估计都已经火化了吧。
之前其实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年前答应带爸妈去旅行也是一拖再拖。只能说还好自己还有个妹妹...
眼角的湿润滑下,被枕头吸收洇开一片深色痕迹,司品月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突然感觉有毛绒绒蹭了一下司品月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原来是饭饭吃饱了跳到被子上面了。
饭饭躺在床边,白色的肚皮朝上,心情非常美妙地慢慢晃着尾巴。偶尔还转头舔一下司品月的手,毛毛的小舌头触感微妙。
司品月拉下被子露出红通通的眼睛,吸了下鼻子,双手抓起饭饭,拖着它的腋下高高举起,“饭饭啊,以后只有我俩相依为命了!”
饭饭当然不知道这个两脚兽在念叨什么,但不妨碍它冲她哈气,感觉到了猫大爷的愤怒,司品月才把它放下来,亲了亲它的额头。
亲完突然想起,饭饭没打疫苗...算了,她也半斤八两,谁也不嫌弃谁。
饭饭挣扎着要爬出司品月的怀抱,司品月翻身压住,咬牙切齿:“我都没嫌弃你了,你还敢跑!”
饭饭耻辱地被司品月从头到尾巴撸了个爽,连粉粉的爪垫都没能逃过。
突然司品月把头埋在饭饭的软肚皮上,声音闷闷的有点听不清。“我回不去了,饭饭。”饭饭歪了歪头,不知道这个两脚兽在说什么,不过看在她提供的伙食不错的份上,喵喵两声回应一下吧。
后面那几天虽然身体还没恢复好,但是院里的洒扫工作又来了两个人负责了,不是之前那个团团脸和他的同伴了。
司品月的活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很多,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心里感谢了老板突如其来的体恤和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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