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依依将父母的“爱情故事”告诉了司品月,然后忍不住落泪,开始诉说自己的痛苦。
“我自有记忆起,一年也见不到他们几次,我知道子不应该言父过,但我还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把诸家、把哥哥、把我抛下,去追求所谓的江湖,总是跟我说什么他们很快乐,但是我不快乐,我一点都不快乐。”
司品月听完之后,也是叹了一口气,她酝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依依,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惊世骇俗。”
诸依依轻笑了一声:“你说的惊世骇俗的话也不算少了,反正这屋里就我们俩人,再大逆不道的话我出门也都忘了。”
司品月哈哈一笑,确实,刚来的时候还克制自己言行举止的问题,后来放松下来就不免说出一些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有些奇葩的言语。
“依依啊,从某些角度来说,我是能理解你的父母的。”诸依依闻言没有急着反对,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也清楚知道品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想知道司品月是怎么想的。
“首先我并不十分了解你的父母,所以我只是猜测,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性存在。
你的父亲并不天生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是诸家的长子,所有人都希望他是一个能撑起诸家的人,很多期盼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也许那会是很多人的榜样,能干、稳重,但是他遇到了你的母亲,一个从小就按照自己想法活的人,他自然被这样的人所吸引。
你的父母无疑是自私的,他们抛下你,没有尽到为人父为人母的责任,这是他们的错。
毕竟我一直是认为,父母如果没有办法好好养育自己的孩子的话,那还不如不生。
但你可以换个角度嘛,你背靠着诸玉宸,咳咳,大公子,这父母有与没有本来也没多大差别,他们活得跟没你这个女儿一样,你也可以活得跟没有这对父母一样啊。”诸依依听到这里,甚至被水呛了一下,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论,她一边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一边又觉得司品月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你无法改变你的父母,那就不用去改变。我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故事吧,我的父亲是个抛妻弃子的人渣,我的母亲至死都爱着这个男人,还希望我能付出一切去给这个男人报仇。”
诸依依啊了一声,她不知道司品月的家世,但是看着司品月的样子,她总以为司品月有一对开明的爱她的父母。
“我那时候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何必呢。这个男人心里没有我母亲,更没有我。而在我母亲心中,那个抛弃她的男人的重要程度也是远远超过我这个女儿,那就让他俩自己玩儿去,我凑什么热闹。”司品月说到这里,右手在空中甩了两下,像是把烦恼甩掉了一样。
看着司品月搞怪的样子,诸依依破涕为笑。
“所以,依依,说这么多我想告诉你的一件事情就是,快乐是最重要的事情。你的父母可以去追求他们的快乐,你也可以追求你的,没有必要用他们的错误困住你自己。”
司品月凑到诸依依那一侧,跟她坐在一起,“所以不要不开心嘛~”拉着诸依依的胳膊轻轻晃。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用自身经历来安慰我了,我再难受下去岂不是...”诸依依学着司品月常有的动作,摸了摸下巴想出了一个词:“岂不是不知好歹嘛。”
两个小姑娘在塌上笑成了一团,沉香在门外听到小姐的笑声,舒了一口气,还是诸月小姐有办法。
到了傍晚,司品月走了之后,沉香没忍住好奇心问诸依依:“您今天下午和诸月小姐在房里聊了什么啊?”
诸依依想起那些奇葩但格外能抚慰她的观点,不由笑出声:“嗯...一些人生大事。”
“啊?”什么意思?沉香都有些懵逼了。
诸依依没有再说了,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没消失,品月的这些话确实不能被其他人知晓,实在是,实在是...大逆不道。
沉香顶着一张迷惑脸,不过能看到小姐重新开心起来她还是高兴的,诸月小姐来了之后,小姐开心的时间就变多了。
初八那日。
司品月已搞懂了围棋的规则,摸清了一些套路,诸依依每天的乐趣就是在司品月摸清某种套路之后换一个路子虐她,然后看司品月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
突然沉香来报,大公子来了。
“哥哥来了?快请进来。”诸依依开心地站起来,连棋子掉在棋盘上打乱了棋阵都顾不上了。
年前诸玉宸一直在忙,年后也没太空下来,有太多人需要去拜访,也有太多人需要接待,诸依依并没有太多时间见到哥哥,如今听到哥哥来了自然开心。
司品月在一旁松了口气,趁机伸手在棋盘上撸了几把,彻底弄乱,这一局又是输,围棋好难啊。
跟在诸依依身后到了大厅,就听到诸玉宸开口。
“依依,哥哥初十就决定回诸城了。”
什么?
两人的惊呼声接连响起,一个是伤心的,哥哥又要走了,下次见哥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最快也得到五月份哥哥生日的时候吧;一个虽然也是伤心,但伤心的是社畜又要回归工作岗位了吗?上个月核账期的痛苦仿佛还在昨天。
“嗯,恒城有些急事。”诸玉宸也有些愧疚,他现在实在太忙,没有时间多陪陪妹妹。
“我问了爹娘,他们这次应该会在关城留一段时间,你有事可以找他们。”
诸依依闻言却没有开心的样子,司品月看到诸依依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诸玉宸:“公子啊,能不能让依依和我们一起去恒城啊。”
诸依依眼睛一亮,一下子也顾不得感受离别的愁苦了,转而用星星眼盯着诸玉宸。
诸玉宸也是一愣,下意识想拒绝,恒城自然是比不得关城,妹妹从小养得娇贵,去那儿不习惯怎么办,但是想到诸家现在的一些情况,觉得妹妹能离开也是好事。
年夜饭时候发生的事情自然有人来禀报了他,但是何氏是他的长辈,他也不可能去责怪自己的婶娘。
“那,依依也收拾一下行李吧。老太太那边我去说。”
“好耶~”诸依依和司品月两人欢呼,站起来拉着手开始开心地转圈圈。
初十。
诸玉宸的车队诗歌一个多月又出发了,诸继文送诸玉宸出了城,回去的路上,周轶凑上前问:“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说得很含糊,好像怕被人听到似的。
“再等两个月吧,不要太刻意了。”
周轶应了是之后就离开了。
诸继文眯起有些狭长的眼睛,看着矗立在关城东边的诸宅,在门口下人们的殷勤中下了马进了这他住了快三十年的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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