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玉宸在那次爬山之旅结束后不久就离开了恒城,还带了诸峻回去。
虽然司品月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太多问,早些回去也能理解,毕竟老板又快要长一岁了,估计是被长辈拎回去相亲也说不准。
今年老板不在,她也不用准备他的生日礼物了...吧,特意巴巴地送去好像有点太狗腿了,司品月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怕麻烦呢,给上司送礼物可是太难了。
诸玉宸离开之后,司品月的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毕竟之前的两位管事已经完全“出师”,诸玉宸都对他们很满意。
司品月则开始琢磨着谁能接她的班呢?把周围的人观察了一遍,觉得都不太可以的样子,安慰自己人才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边也希望诸玉宸那边能有好的人选。
按部就班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六月,六月中的时候,司品月抽查了手下的几家店铺,现在手上的账本来自于一家小铺子,主要是卖一些不太贵的杂货。
这家铺子的掌柜是新来的,上一任正是被司品月告状撤掉的那一批。
新来的掌柜有十来个,司品月首先查的就是他们这一批。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核对他们的账本,数据准确是最重要的,要是连帐都做不平那就只能和这几位说再见了。
看照例一边翻看一边在自己的纸张上面记录,着看着她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名字,妗水胧,这是个什么东西?名字还取得怪好听的。
记了一笔之后的司品月一开始也没深究,毕竟她也是看到过很多奇奇怪怪的货品的人,这个时代的货品也是颇有一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不卖的感觉,
翻了几页之后发现这妗水胧卖出去的货几乎都退回来了,嗯?什么情况?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司品月想今儿也没喊人过来啊,是谁来了?
结果就看到从诗跨进门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只猫,没错,就是饭饭。
“从诗,你怎么来了?”司品月放下笔上前,从她手里接过那只大肥猫。
沉甸甸的,很压手,饭饭也不挣扎,就是嗲嗲地喵了两声就在司品月怀里乖乖待着了。
“你之前不是让我看到饭饭再祸害小母猫的话就把它捉来给你吗?”从诗借司品月的地儿洗了洗手,一边说道。
“饭饭,你怎么又...”司品月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饭饭的脑袋,这年代她上哪儿找人给猫咪绝育啊,野猫太多要么被扑杀,要么就是祸害鸟类,咋办呢。
饭饭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两脚兽,不明白自己为啥要挨揍。
“你又在查账呢?”从诗眼睛从桌上的账本瞥过,为了避嫌也没细看,“之前不都是月底查?”
“唉,不行啊,老是月底这么生死时速我有些撑不住了,就挪了一部分到平常的日子。”司品月叹气,上个月可是把她累坏了,恨不得觉都不睡,“对了,说起账本,从诗,你知不知道什么东西叫妗水胧啊?”
从诗听到这名字眯了眯眼睛,总感觉有些耳熟:“这...好像是两三年前的东西了,那时候你还没来。”
“哦?是什么啊,这名字取得怪好听的,但是就是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司品月抱着饭饭坐下来,一边说一边犹豫怎么把饭饭变成太监猫,饭饭丝毫没察觉到危险,一大坨趴在司品月膝上,还舔了舔自己的爪爪。
“是一种布的名字,我记得这布看外表很是漂亮,波光粼粼的还有着鲤鱼的暗纹,”从诗慢慢回忆着,“这布并不是诸家的作坊产的,是跟别家买的,就是看中它漂亮,当时价格还挺低,物美价廉的自然是进了许多货。结果卖出去之后才发现这布竟然一遇水就缩水,愣是把人家做出来的成年人的衣服缩到小孩子都穿不进去,当时诸家为了安抚客人还花了好大一笔钱呢。”
司品月听完之后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不对,“那这布现在还有人在生产吗?”
从诗闻言笑道:“怎么可能,当时那个作坊卖完这批货就跑路了,当时公子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捉到人送进了官府。再说了,这布就算卖,有人会买吗?”
从诗看到司品月转身把饭饭放到她坐的椅子上,然后拿起了摊在桌上的账本,往前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从诗有些疑惑地问。
司品月没有抬眼看从诗,只是紧了紧拿着账本的手:“有些问题,这家店竟然前几天还在卖这种布。”
“啊?”从诗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有些焦急地追问:“是哪家店铺?”
“城北河边的客悦杂货铺。”司品月没有察觉到从诗的失态,下意识回答道,她在想可能得实地去瞧瞧了,这个掌柜才上任,又给她搞幺蛾子。
从诗沉默了一会儿,越想越不对劲。
“李管事上个月交代我的府里大家的秋装要做,我竟然给忘了,品月,我先去绣坊了。”从诗匆匆告辞,脚步飞快地往外走。
司品月只是挥了挥手再见,暗忖从诗竟然也有掉链子的时候,不过下人们的秋装也不用全部重新做吧,应当费不了多少时间。
司品月收拾了一下,叫上王四准备去城北,瞧瞧那家客悦杂货铺在搞什么鬼。
当天晚上,天色已经黑透了。
“今儿怎么也这么晚?”明雯有些稀奇地看着刚进院子的司品月,这才中旬就已经要加夜班了吗?
司品月抬头看了看明雯,“没什么,我待会儿写封信,你帮我马上寄去关城给公子。”
明雯眨了眨眼,好像明白应当是出了什么事了,便应下了。
司品月回到房间立马磨墨提笔,将今天的事情详细写下来。
她下午去那个杂货铺的时候,掌柜的倒是很热情地招待她,估摸着也知道司品月年纪虽小,但手里权力却不小。
司品月也没有开门见山就提起那个奇怪的布,就是说需要盘一下库存,很正当的要求,让掌柜的把库房的门开开。
门开之后,司品月一样样地盘过去,数目倒是都和账本对得上,但有些奇怪的是,有些货物上竟然积了些灰,这不是家大店,囤货应该也不多,为什么就出现积灰的现象了。
掌柜的有些支支吾吾,说是因为之前的掌柜库房规划得不够清楚,有一些东西被压在了下面,他翻出来之后也没叫人擦干净,是他的错。
司品月当时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余光却瞥见那掌柜的悄悄舒了一口气。
司品月心想,当她傻的吗?有几样货品账本上明明写的是这个月进的货,这才中旬,就算这库房在工业区外面也没这么快积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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