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当然在一个...不那么安全的地方,我劝你们赶紧给我签字画押,否则拖的时间久了...”王虎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喊旁边的下人拿剔牙的来,探头看了看外面天色,才又说道:“哦?已经巳时三刻了啊,估摸着到了午时她的命也就不保了。”。
诸欢闻言更是气愤,眼睛里似要冒出火来,这个王虎一进来还拖延了这许多时间。“她要是性命不保,你以为你就踏得出这门吗?”
“哼,你诸欢是厉害,可老子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反正躲躲藏藏窝囊着也是一个死,老子至少死前还吃了顿饱饭。”王虎嘲讽地看着诸欢,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诸欢往这儿来。
“你...”
诸玉宸拉住诸欢,“你说的我都答应,契约拿来了吗?”
王虎裂嘴一笑,连夸诸玉宸大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折得好好的纸,还掏出了一盒印泥。
“你准备的倒是充分。”诸玉宸没看王虎,接过契约看了一眼。
王虎这时倒是畅快:“可不是得准备充分点,这么大的买卖呢。”
诸玉宸看完之后签字画押,王虎指着诸欢:“你也要签!”
诸欢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签完之后便朝王虎走去:“她在哪儿?!”
王虎往纸上吹了一口气,让墨迹干得更快一点,也不理会诸欢,拿着纸走到窗边,向着外面来来往往的百姓宣读契约上的条款:“...若我王虎今天不能平平安安出了这关城,大家伙也就知道所谓的诸家也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连一个信字都做不到。”
不管街上群众听到契约如何喧闹,王虎转身之后从袖中掏出了一张他自己绘制的地图,原本是要递给诸玉宸的,半路却被诸欢夺了去,诸欢打开地图看到目标画×的位置竟然是在湖里,目眦欲裂,却没有时间跟王虎周旋,立马上马赶往城外。
王虎拦住要跟着去的诸玉宸:“大公子,我的黄金万两也麻烦快点准备,我不接受银票。”
诸玉宸握拳忍住杀了眼前这人的冲动,吩咐诸峻回府筹集金银。
王虎看着诸玉宸嗤笑了一声,正准备回去继续喝自己的酒,才发现这房里应该还有个美人。
之前诸玉宸和诸欢、诸峻三人站着他倒是漏看了。
“哟,这儿还有个大美人呢。”说着就要上前仔细瞧瞧,要是能再摸摸最好。
诸玉宸伸手拦住王虎,王虎也不生气,只是又贪婪地看了几眼美人,拍了拍诸玉宸的肩膀:“大公子,我啊还以为你和那个诸欢一样钟情那个小美人呢,这儿不还有个大美人嘛,可别辜负了啊。”
佘琼舒一直没有发言坐在后面,王虎嘴间的调戏她也没在意,听到最后这句话才忍不住看了看挡在她面前的诸玉宸的背影。
……
时间往前拨一些。
司品月不知道是自己屏气的缘故还是不久前才闻过这迷药有了抗性,感觉自己没有晕多久就醒了过来。
问她为什么知道自己没有晕多久,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指尖还没有被水泡到起皮吧。
司品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插在水里的杆子上,脚底踩在一个像是木桩的物体上面。
人处于看不见的情况下面总是害怕的,所以司品月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脑后那根杆子上面磨蹭,将帮着眼睛的黑布弄松之后再一蹭便掉了。
司品月看着周围的情形,忍不住心里慰问了一下对方的祖宗。
她现在离岸边稍有一些距离,但还能看得见,周身都是密集的芦苇,怕是有人从岸边走过也不一定能瞧见她。
司品月看着淹到了胸口的湖水,赶紧继续蹭绑着口中堵塞物的布带,这个位置比绑眼睛的布位置更难蹭到一点,她挣扎的动作打了一些,好不容易蹭掉之后,用舌头将嘴里的布吐了出来。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口腔,发现刚刚还在胸口的水已经到了肩膀处了,怎么回事?
司品月不敢再动,不过片刻就明白了,这人将自己绑在这里算是一个延时杀人?
她一开始还以为跟什么涨潮有关,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发现太阳才出来不久的样子,现在若是淹不死她就算等到明天涨潮也不可能。
现在看来是靠湖底的淤泥了,即便她不动,随着时间过去,她也会慢慢下沉,而因为刚才她用力挣扎了几下,这个进程就被加快了。
试着喊了几声救命,却发现除了偶尔几声鸟叫回应她之外别无他人,但司品月也没有放弃,按照一定的频率喊着,万一有人路过还是能听到的。
她现在是被捆在杆子上,她的手也被绕过杆子绑在后面。
思考了一阵,司品月觉得还是不能就这样等死,开始尝试挣脱绑手的绳结,双手不停地转动摩擦,且尽量保持身体不动。
司品月发现越是紧急关头脑子里越是会冒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吐槽。
比如老板啊老板,你给的药根本没有机会用啊,这种被绑住的情况下该怎么自救啊。
再比如,这个人可能是想要淹死她,但是北方的秋天,即便有太阳水也是很凉的,她就算不淹死也要冻死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司品月终于觉得手上的绳结松了一些,虽然只有一些,没有时间让它再松一点,司品月用力先把右手拔了出来,感觉到一阵刺痛,知道自己手上肯定是破皮了,但只要没脱臼就行。
双手虽然挣脱,但是胳膊连着身体还是被绑住的,司品月将双手从两侧绳子的空隙里面穿过用力往上,试图将绳子从上面脱出。
她能感觉到腿上的绳子越来越紧了,因为用力的缘故,水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淹了。
司品月憋着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害怕,一鼓作气继续用力,终于最上面的绳圈已经接近肩膀马上就可以挣脱,而水也已经淹到了下巴。
司品月仰头深吸一口气,继续用力,几乎觉得这冰冷的河水要将自己冻僵才终于挣脱!
水已经快要盖过司品月的整个人,司品月一个用力向上一蹬,吸到了最后一口空气,然后便潜到水下开始松自己腿上的绳子,脑袋里懵懵的难受厉害。
狼狈地爬上岸边的时候,司品月已经呛水,趴在岸边咳嗽了一阵才缓过来。
抬头四望,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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