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过后,诸依依就不便再随意出门玩耍了,整日就在闺房中绣嫁衣。
当然也只是做做样子,毕竟诸家有的是技艺精湛的绣娘,况且婚期未定,也不急。
诸依依还跟司品月抱怨,早知道就不那么早定亲了,害得她整日被约束在府里面,而且...而且也不能再见佘凡,只能偶尔拜托哥哥带她“偶遇”一下佘凡了。
今年的过年有些不一样,诸峻跑出去了,据说是去找郭小姐了。
少了个诸峻却多了新义和新玉两个人,四个人却犯了懒,懒得自己准备年夜饭,便去外头有名的酒楼定了一桌。
关城的雪基本就没消失过,落了一阵停了,然而地上还是泛着白的,第二场雪便又来了。
左右司品月现在也不是需要“跋山涉水”上学的年纪,她整日经过的路也自有人将雪清扫赶紧,所以也并没有对这雪天生出埋怨来。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我们去做什么呢?”司品月和诸欢两人坐在亭子里面,算是在赏雪吧。
诸欢撑着下颌琢磨了半晌,司品月都无聊地趴在栏杆上去够外头下着的雪了。
“要不,我们去鲁城吧,他们那儿这段时间都会有傩戏演出,这玩意儿在北方还是蛮少见的。”诸欢终于想到了,转头一看,司品月又玩雪去了。
走到司品月身边,掸掉落在她手上衣袖上的雪:“你怎么这么喜欢雪?”
司品月嘻嘻一笑,喜欢就是喜欢,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傩戏?跟巫蛊之术有什么关系吗?”
“去了就知道了。”
“行吧。”
第二日一早,元宵节,晴。
司品月刚挑完今天要穿的衣裳,诸依依就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司品月不知道诸依依来找她作甚,“之前不是说今天要去见佘凡吗?”
诸依依让苏合搬了绣凳坐到司品月旁边,闻言叹了口气:“就是说呢,本来约好了让哥哥带我出去的,结果阿凡一早来信说是家中有事来不了了。”
被放了鸽子的诸依依自然难受,便来找司品月要安慰。
“有事?有说是什么事吗?”司品月一边翻自己的首饰盒子一边问。
“没呢,就含糊地说家事!很重要!”诸依依语气都带上了一点气愤。
额,怎么有股渣男放鸽子的感觉?
要是上辈子的朋友来找自己抱怨,司品月早就送她四个字,渣男分手!
换成依依就不一样了,“他把你看这么重,之前都怕出什么意外硬是早早地把你定下,估计是真有什么麻烦事吧,家里的事情有时候就是难以启齿的。”
“唉,那品月,你今天去哪儿玩啊?”诸依依拿起一朵海棠绒花发簪递给司品月。
“去鲁城呀,诸欢说那边有傩戏,我还没看过呢,有点好奇。”司品月接过诸依依挑的簪子插上,嗯,是很好看。
“傩戏啊,我上次去看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呢,品月,我也一起去可以吗?”诸依依回想了一下,自己上次去估摸着已经是六七年前了,印象都已经模糊了。
司品月无语地看着诸依依,姐妹,你有点亮你知道吗?
正考虑着如何委婉一点拒绝诸依依的时候,苏合从外头进来,让身后的小丫鬟将早膳摆上,自己走进房内,“奴婢刚才在外头遇到诸欢公子,他让奴婢转告小姐,他今日有事不能陪小姐去鲁城了。”
司品月的手一顿,这...
行吧,临时有事她也能理解,看了看诸依依,不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便答应了和诸依依一起去鲁城。
诸依依瞬间开心,“那我去找哥哥去。”
等等,怎么还有诸玉宸的事?算了,也没差。
因为司品月和诸依依需要坐马车,所以出发得比较早,司品月到的时候诸玉宸和诸峻已经在了,那依依估计也在马车里了吧,要上马车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马车有些不一样,好似比平常的大了一些。
进去之后才发现马车里面多了一人,司品月冲着对方笑了一笑,便坐到了诸依依旁边。
诸依依就开口介绍道:“宋小姐,这是诸月。”
司品月和那个宋小姐互相点头致意,这个宋小姐面容精致,很是端正大方的样子。
虽说今天的马车空间大了些,但司品月也不敢当着当事人的面讲悄悄话,所以虽然很好奇对方的身份,但司品月今天还是很乖巧地没开口说话。
马车一路行去,司品月都开始犯困了,便是在忍不住开口:“依依,你还记得你上次去看傩戏好不好玩吗?”
诸依依歪了歪头,想了一阵:“实在想不起来了,只隐隐约约记得一些带着面具的人,当时太小,剧情也看不懂。”
司品月哦了一声,寻不到其他话题,便靠在诸依依肩膀上,想着要不要眯一会儿。
“傩戏起源于商周时期的方相氏驱傩,最开始是祭祀活动,后和戏剧歌舞等结合之后,才变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傩戏,多是鬼怪之谈,依依记不住也正常。”
司品月听到对面的宋小姐开口解释,便坐正像对方道了谢,宋小姐微微一笑。
这一下司品月也稍微精神了一些,拉开一旁的帘子往外看去,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毕竟今天也是个大日子。
“怎么了?坐不住了?”诸玉宸一直骑着马跟在一旁,看到司品月掀开帘子便问道。
“唔,还有多久呀?”不好意思说自己确实有点坐不住了,想去外头骑马今儿穿的衣裳也不对。
“快了,已经行了一大半了。”
司品月点头把帘子放下,继续抓着诸依依的手,看她新染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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