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相见时,小燕对着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阿玲,我不后悔,此去一别,不知何时相见,他日我穷困潦倒,阿玲可会嫌弃我?”
叶氏眼眶发红,眼泪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直往下掉,不顾有人在场,嚎啕大哭起来。
此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夫人,而是一个愐怀友人的妇人。
“小燕,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过得不好,可以来京城找我啊…”
“我又不是你爹娘,你跟谁在一起我都愿意,我有钱,我也可以养你们一家人啊,你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呢……”
“不管你怎么样,我从来都不会嫌弃你的,小燕,我们还一起相约儿孙满堂呢,还要一起去江南养老,你如今走了,我日后跟谁去……”
头戴羊脂色海棠小簪,耳挂绞金缠玉耳坠,一袭玉色银纹芙蓉百花度蝶斜襟褙子的叶氏,雍容华丽,此时坐在太师椅上,哭得凄惨,上气不接下气,完全不顾形象。
鹿荷在旁受感染,母亲去世时的悲伤袭来,也跟着掉眼泪。
郑七管家在主子刚开始难过时,便偷偷退出了偏厅,没有在场。
听墙角的叶芷清楚来龙去脉,闷闷的不说话,沈宸看出她情绪不对,靠近想安慰时,娇人小儿趴进他胸口处:“小宸,我难过,让我抱一下。“
小沈宸就这样抱着她,没有说话。
半柱香后,哭累的叶氏,慢慢静了下来,嚎啕大哭转换成小声抽泣:“你娘,临走前还有说什么吗?”
摇了摇头,鹿荷幽幽道:“我娘把这个镯子给我,让我来京城寻亲,后面再无多说。”
镯子,便是唯一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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