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听到面前的黄色手环的人说:“总算到我们了。”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我都排了两天了。”
“我一个礼拜前从乡下赶来的。”
何氏听完,心情更不好了。
苏玉茹在家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凑出了她这五个月来的银钱。
一看,总共才八百两,估计是不够了。
苏玉茹心头一横,决定去找老太太。
老太太听完苏玉茹的描述,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盆。
“什么?你娘下巴脱臼了?”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看着苏玉茹,“怎么掉的?”
苏玉茹犹犹豫豫,一想全是为了母亲,一咬牙,将事实和盘托出。
“母亲听闻苏玉锦被抓,笑掉的。”苏玉茹答道。
老太太一听是因为嫉妒锦丫头,心里暗骂了一句:活该!
然后满脸愁容对苏玉茹说道:“祖母钱也不多,这里还有一百两,你拿去吧。”
苏玉茹怎会不知道老太太不肯出钱,但能得多少是多少,也只好拿起一百两银票走了。
何氏好不容易等到了苏玉锦,赶紧把刚才那两人挤走,一屁股坐到板凳上。
两人不乐意了,他们方才明明看见这个女人刚拿到手环。
“你们两个女人怎么回事?老子这么没耐心都排了两天两夜,你们凭什么插队!”
苏玉茹母女完全不理会他们,掏出五百两递给郎中,笑呵呵地对他说:“大夫,快帮我看看我母亲的下巴怎么样?”
长春堂生意旺盛,插队的病人他们也不少见,按照正常情况下的处理方式就是直接遣回去排队,然后诊治应该诊治的病人。
可是,如今这女人一出手就是五百两,而且疾病也并不是特别严重,想必一定是个高门大户。
他们老板说了,想这种又阔气又没什么脑子的客户,最好留着等她亲自来。
于是,大夫对她们说了句:“后面等着吧。”
母女两人立刻开心点头,到屏风后的隔间里坐着等了。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都不见人来,苏玉茹怀疑自己是被骗了。
正打算出去找大夫理论。
忽然传来一个男音:“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只见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抬着担架送来一位头发花白的妇女。
妇女面色苍白,咳嗽不止,显然已经是病了很久。
两位少年将人抬进长春堂,对田七说道:“大夫,我娘病了许久,能不能帮忙看看?”
田七瞥了一眼担架上的女人,咳嗽不止,嘴唇发白,中气不足,确实病了许久。
不过,治病分轻重缓急,现在手头的急病还有许多,若不抓紧时间救治,只怕不过片刻便一命呜呼。
田七转头专注自己手上的病人。平静回了他句:“等着。”
其中一位少年看着长长的队伍顿时失去耐心。
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来,放在田七的脖子上威胁道:“我命令你现在就看!”
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连啼哭的婴儿都不敢发出叫声。
田七缓慢地脱下手上已经脏了的手套,起身对他说道:“老朽活了几十年,不过贱命一条,一生救人无数,从来都是从死神手中抢人,如今反倒陷入被人威胁的地步。也罢,贱命一条,你拿去便是。”
说罢,田七双目紧闭,面无表情。
少年绑架这么多次,头一次见到不怕死的,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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