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霜发现他特别受用激将法,但凡练功的时候对他态度凶恶点,贬低两句,他就能咬牙付出十倍的努力。
比如今天早上,陆霜霜就说了一句“就你这大少爷的模样,能劈柴吗?”
唐蕴就默默的将院子里的柴火全部劈完了,手上被磨出了两个水泡也不哼哼一句。
这性格别扭的孩子,陆霜霜其实打心里挺喜欢的,曾经她的手下也有不少性格迥异的孩子,反而逆来顺受的孩子是她最讨厌的,因为没有个性。
等白瑾给唐蕴的手上了伤药,陆霜霜给他制定了早上的任务。
“以后每天早晨辰时必须起床,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然后将厨房的两口缸挑满水,做完可以休息一刻钟。”
陆霜霜指了指院子外面路边的一棵梧桐树,问:“看见那棵树了吗?”
唐蕴点了点头。
“离树十米,目视树叶,随后每日涨一米,一个月后我要你仍能数清第一截枝丫有多少片树叶。”
唐蕴不解道:“为什么要数树叶?不能直接教我武功吗?”
陆霜霜轻蔑道:“连基本功都做不到,还想学武,能耐的你。”
唐蕴被噎的毫无还口之力,只能弱弱回了句:“蕴儿知错了。”
随后自觉的去厨房取了个小木桶到井边打水。
白瑾瞧着孩子怪可怜的,跟曾经的自己被迫习文断字一样可怜,小声对陆霜霜求情:“霜霜,蕴儿还是个孩子。”
陆霜霜很难得没有被白瑾动摇,说道:“跑江湖的就没有孩子,大多数人在十几岁的时候已经经历过很多腥风血雨了,他只是被他爹保护的太好罢了。”
白瑾还是觉得这样严厉的方式对一个刚丧父的孩子太残忍了点。
陆霜霜看出白瑾心软,叹了口气,说:“他全家被害,父亲更是为了救他而死,他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若是我对他慈悲,他何时才能报得了仇?”
白瑾并不知道唐蕴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更没想到他身上还背负着如此沉重的担子,一时间反而觉得是自己太多管闲事了。
陆霜霜掐了掐白瑾的脸,笑道:“看你这失落的模样,我怎么好想欺负欺负你呢!”
白瑾脸上一红,赶紧挣脱开陆霜霜的魔抓,一溜烟跑回房间去了。
躲在房间里,白瑾刚刚的失落一扫而空,因为他知道,陆霜霜是在变相的安慰他。
人生中第一次挑水的唐小公子,在咬着牙挑完第一缸时就累趴在院子里了,那模样跟条死狗也没什么差别,连小九都忍不住绕着他跑了两圈,嘴里叽叽喳喳的仿佛在冷嘲热讽,以报昨天被撸之仇。
陆霜霜让他休息了一刻钟,然后就将他拎了起来,扔到了院子外面。
唐小公子自己慢慢爬起来,站在离树十米远的地方开始数今天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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