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绍棠嘴里的贺颜深,行为诡异多变,时常摸不透情绪,所做都随着自己的心意。
其实呀,这不过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在外戴着精英面具,不允许自己犯错,时时刻刻得体的人是贺颜深,同时,在纪绍棠面前行为诡异,情绪流露的也是贺颜深。同一个贺颜深,但是他仅仅愿意在纪绍棠面前做真正的自己。
从纪绍棠的描述里,程见秋能听得出来她有多爱贺颜深,但是阴差阳错下,两个人都不觉得对方爱自己。
那么,就由他来做这个助攻吧。
纪绍棠得了回答,果然不出所料的开始自我反省。
她确实有些过于纠结贺颜深破产之后的情绪变化了,反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
纪绍棠跳下床,拖鞋都没穿跑了出去,在卧室门口看着贺颜深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杂志。
纪绍棠忘不了贺颜深那天拉着行李箱求收留的时候,她也就不能忘记在贺颜深破产之后不久他就来了这里。
他不是应该讨厌她么,可是为什么他来的这里呢?
难道真的除了她,没人再愿意要他呢吗?
破产又不是真的以后要靠别人养活了,贺颜深这么聪明,这么有能力,在哪儿不是讨生活呢?
她犹豫了一下,问:“贺颜深,你跟纪绍柳联系了吗?”
贺颜深闻言从杂志中抬起头,看着她,说:“联系了。”
“她不要你吗?”锰钢直女纪绍棠毫不避讳。
贺颜深有些哭笑不得,他将手里的杂志合上,纪绍棠这才看清楚他看的是什么——医学杂志。
人民医院每个月都会编辑发布这么一本杂志,这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了,这一册里,记录了顾明洛的案例。
纪绍棠已经想不清楚这事儿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好像就在不久前,又好像隔了很久。
贺颜深将书攥在手里:“不要了。”
纪绍棠“哦”了一声,低下头小碎步跑了过去,想从他手里拿过那本杂志。
“干什么?”
平常的医学杂志纪绍棠是从来不带回家的,这是唯一的一本。
“还给我,这是我的。”
贺颜深将书放在身后:“来,先坐下,聊聊。”
纪绍棠不明所以。
贺颜深:“不是想要么,聊完了还给你。”
纪绍棠并不信他。
贺颜深抬手扣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将书放在桌上。
纪绍棠将信将疑地坐下,和他面对面。
“顾明洛的事儿结束之后停职了几天?”
纪绍棠就猜到他要问这个,“一周左右。”
贺颜深点点头:“她诬陷你,为什么不告她?病人侵犯主治医生,主治医生同样可以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纪绍棠听着这话颇有些好笑:“我当着陆总的面去告她么?那我该告顾小姐呢还是该告陆总?贺总您告诉我一下,告了他们我们怎样?不停职还是不会再遇到这种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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