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绍棠当然知道。她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喝的。”
贺颜深:“味道很大。”
纪绍棠:“我知道啊。今天医院里发生了一件事。
有个医生,就是昨天我做手术的时候给我当助理的那个医生,她缝的刀口,但是昨天夜里刀口就裂开了。
但是又因为那个医生和院长有些关系,所以现在,还很复杂。”
偶尔她开心的时候,愿意不厌其烦地慢慢告诉贺颜深她发生的事。
这绝对不是告状,也不是不满的发牢骚。贺颜深也不会这么理解,因为她直到,纪绍棠根本就不知道告状和发牢骚是什么。
她仅仅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贺颜深抽空扭头看她一下:“咖啡味怎么来的?”
她说了很多,还没有说到那个。
纪绍棠继续道:“主任处理了这件事,然后我去找那个医生,想让她给患者道个歉。然后,就被用咖啡泼了。”
贺颜深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车速也加快了一些:“她泼你咖啡?你怎么处理的?”
纪绍棠点点头,承认了贺颜深的问题,又道:“我说你自己有错你自己应该负责人,你泼了我咖啡,你必须跟我道歉。”
贺颜深:“她道歉了吗?”
纪绍棠:“忘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忘了”就表示,她已经不在意这个事情了。
纪绍棠有时候也钻牛角尖,要命地钻,有时候却很随和,随和到,被别人欺负了都不需要一句道歉。
贺颜深咬紧牙关,下颌骨也随着他的动作绷紧了。
“纪绍棠,下次,再有人欺负你,你不想告诉我,可以,但是你必须,自己为自己报仇。你不能任人欺负。不说以牙还牙,至少一个道歉你应该有。
这不仅仅是和你的态度有关,更关乎你在别人心里的形象。
你总是这样,他们就以为你好欺负,会理所当然地欺负你。”贺颜深很严肃地道。
他抓着各种机会教纪绍棠保护自己。
纪绍棠听完,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一个多月来,她第一次对贺颜深笑,且笑得没有城府,真心实意。
贺颜深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脑门,很快又收了回来,两只手乖乖地搭在方向盘上。
杨修果然没说错,他一个小细节,表现的在意一些,她就会很开心。
贺颜深在心底给杨修加了一个鸡腿。
但是,院长和他的侄女。
贺颜深呵呵一笑。
一回到家,纪绍棠直接将棉服脱了下来,然后去房间拿了衣服在浴室里洗了澡。
身上的咖啡味终于没了有,她才满意地从房间里出来。
刚好,贺颜深做好了饭。
纪绍棠好久没吃贺颜深做的饭,确实有些想那个味道。
“棠棠,换下的衣服放洗衣机里,我晚上洗。”贺颜深一边布置碗筷一边说。
纪绍棠撩了一把胡乱飞的头发,用手腕上的皮绳儿将它们都拢起来绑在一起,说:“我已经洗完了。”
贺颜深没再说话。
杨修收到贺颜深的短信,上边只要一句话:【明天直接来人民医院,不用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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