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漆黑的牢房里,一道细若蚊鸣的声音响起:“母亲,明日,明日不出意外,咱们应该就可以回家了!”
翌日,太阳升起,监牢里渐渐地亮堂起来。
蒋青的十个手指头已经消肿了,手指还不能随意弯曲。
“多亏了大夫的药膏,若不然这双手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冯夫人帮蒋青涂着药膏,声音哽咽。
蒋翰短腿跑过来,看着蒋青的手,一脸忧心问:“四哥,你的手还疼吗?”
蒋青脸上浮起笑意:“不疼了,五弟是一个勇敢的小子。”
“真的吗?父亲总说我胆小如鼠。”蒋翰听到蒋青夸赞他,心中可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父亲跟你开玩笑的,你是一个勇敢的孩子。”蒋青毫不吝啬又夸赞了蒋翰一句。
牢房里的日子有多艰辛,多难熬,五岁的蒋翰除了刚开始闹腾一顿,之后硬是懂事乖巧得让人心疼。
黑漆漆的夜里,他难道不害怕吗?啃着难以下咽的黑馒头,他难道不想哭吗?一天只吃一个馒头,他肚子不饿吗?
“五弟,四哥一定会带你出去的!”蒋青郑重说道。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向蒋青,满怀希冀,咱们真的可以出去吗?
蒋少江两兄弟都知道,他们能出去的机会非常渺茫。
历朝历代繁犯上叛国的罪名,哪一家能逃脱抄家灭族的命运,其中又有多少家和康平侯府一样是被栽赃陷害的。
犯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那就是死路一条,世人都会远远避开,没有人会出手帮助深陷牢狱中的他们。
他们自己也逃不出去,找证据为康平侯府翻案。
如今从蒋青口中说出这样一句话,再加上这几日在牢房里的一些事情,心中不免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蒋青出来!”狱卒打开栅栏门上的铁锁,大声喊道。
冯夫人连忙跑向门口,焦急问:“你们要带蒋青去哪?”
“这是你一个囚犯该问的问题吗?去,去,一边去。”狱卒抬手就要推搡冯夫人。
蒋青飞身过来用背脊挡住了狱卒伸出的手,将冯夫人护在胸前。
狱卒的手挥出去,其实用了几分力气,如果蒋青没来得及挡住,冯夫人极有可能被推到在地。
蒋青转过身,目光冰冷的盯着狱卒,“身为朝廷官吏,欺辱妇孺弱小,怎么对得起你每月拿的那份月俸。”
狱卒下意识地就要反驳,然而在看见蒋青那双冰寒的眸子时,打了个冷颤,目光连忙闪开,不再与蒋青对视。
“祖母,母亲,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蒋青见狱卒没有反驳,扭头安抚蒋老夫人与冯夫人。
蒋青随着狱卒走后,众人坐在阴暗的牢房里,都担心不已。
尤其是冯夫人,心中不断地祈求还未入土的康平侯,保佑蒋青平安无事。
“父亲,四弟就这样被带走了,会不会出事?”蒋琅是真的忧心,他们已经都被审讯过了。
如今蒋青又被狱卒带走了,到底要去做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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