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前两天我和师父往海若港赶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上官婉月,这小丫头你也好长时间没见了吧?”
“啊?表少爷,你是在拿云澜寻开心吧?你瞒的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呀,怎么表少爷说起这等不相干的人了?”
诸葛辰说完,自己也有些后悔,云澜是上官氏天下尽知,自己怎么就失口了。杨增瑞见他说了这话,便知云澜处境,心中是又气又恨,狠狠瞪了诸葛辰一眼后,不再理他,开始用逼问的语气说“云澜,你父……”
刚说了一半,只听外面霹雳之声不绝于耳,杨增瑞说了什么,云澜一概没有听见。这时再看诸葛辰,手往后一背,冲着杨增瑞一挑眉,意思之间是说,你还有什么办法?
在诸葛辰有意干挠之下,杨增瑞虽然明白了云澜的遭遇,但也是束手无策。若说让他为云澜哭,说实话他真做不到,倒不是说因为云澜喜欢自己,让杨增瑞有些反感,实在是因为太熟了。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见云澜更多的还是高兴。或许对自己来说,只有亲眼目睹云澜被心泪锁所伤,才会哭出来吧?
所以杨增瑞就一直盯着云澜,云澜想说些什么吧,旁边张景禹也不知为什么,老是制止他,云澜只好也盯着杨增瑞。两人这么对视了半天,云澜实在觉得太尴尬了,找了个借口,溜回房里了。杨增瑞又和张景禹聊了一会,也离开了。
张景禹见屋里除了风麟子英,就是诸葛辰王雪,就说“一些评书先生的口下,像云澜这种情况,都说见到亲近的人,要么神情恍惚,要么就该恢复记忆了,怎么他们俩聊这么半天,云澜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泪锁要是那样的俗物,那就不配叫通灵宝器了。”还有半句话诸葛辰没说,他心想,要真能这么破解,自己何必跟着这帮人受罪。
“唉,对付兽族的东西,怎么设计的连人族也能困住,云澜这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呀~”
以后的几天,杨增瑞没再找云澜他们,甚至于李继元证实张景禹确为张忠与云夫人所生,他也没露面,不知在忙着什么。不过好在云澜他们不再被软禁,有时欣赏着府中的风景,也就把这事给看淡了。
可到了第十天清晨,杨增瑞早早的叫起云澜一行,神神秘秘的说“云澜,禹他的身世也已破解,看这天色尚早,昨日我见海若港戏楼中贴出一出新戏,名叫《文居梦》,不如叫上他们欣赏欣赏?”不管云澜同不同意,杨增瑞拉着他就走了。
等进戏楼找个单间坐下,戏也开场了,开头的场景布景像是个书房,里面一武生手提毛笔,边写边唱“元旦日~尚澜他与我言讲,他言说爱慕我,平日里云澜书生气样,却为何表迹如此猖狂?日日思来夜夜想,今方知是小辈自做主张,这样事却为何不多思量,虽说我不爱龙阳,又岂是不通情的狠毒心肠。”
转场之后,小生上场叫板起唱“苦哇~~想起往事好凄惨。曾记那是一个庚子年,小侄儿说动我他是巧装改扮,假书信骗得我说出真言。奋笔疾书对他言,杨瑞他口中宽慰心犯难。表心迹害得我有口难辨,害相思也只得暗布机关。大病一场心意乱,提起往事痛心肝!我为他,做了多少巧机关,我为他,装偶遇何止千百遍!恨只恨~侄儿巧口把我骗!到如今~只落个女不女来男不男,见东边,枯井现!不如一死赴黄泉~~”
“可叹呐~~”接着小生下场,从上场门来了一位花脸,此人黑盔黑甲青旗靠,手拿青绿色马鞭“幼读诗书志气高,扶保我主在当朝,星庭之中学武艺,五方城内走一遭!某家~张鼎臣!张弘国主驾下听用。近日听闻好友尚澜对杨瑞表白心迹,方知我这好友他!他他他是个痴种。想那尚澜,十几年不近女色,不想同杨瑞有私,可叹杨瑞性情忠直,百般拒绝,尚澜相思成疾,精神崩溃,今日闲暇无事,待我探望一番!”
说着打马起身,走到半路途中,囗渴难耐,想到井中打水,没想到把早死多时的尚澜捞出,只好把他带回尚家。而这时的杨瑞也是闻风赶到,对尚澜深表惋惜,也流了几滴伤心泪。
夜里,尚澜的魂灵来至灵堂,见众位好友为自己守灵,杨瑞也在其中,而且面带泪痕,才知是自己太重。只可惜阴阳相隔,不能再见,只好在梦中与他和解。
这个故事,明显是杨增瑞按云澜当年的遭遇改编的,因为诸葛辰不知道这件事,就真当一出好戏在那听了。杨增瑞则是在一旁给云谰讲这个故事的原形,把当年发生了什么删繁就简的又说了一遍。
云澜听着,也是为剧中人鸣不平,就是因为误会,尚澜认为着杨瑞对自己如何如何,才寻了短见,何苦呢,难道不会找杨瑞问明真相?
杨增瑞没说旁的什么,只是频频点头,又笑着摇摇头,心里想:都说旁观者清,这话一点不假呀!云澜能想得这么透彻,看来以后的事就好办的多了。
待一出戏唱完,杨增瑞他们走出戏楼,刚一拐弯,突然从戏楼内窜出一道黑影,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别人还没什么,张景禹就感觉自己被什么在手上抓了一下,抬起手一看,三道墨绿色的抓痕深可见骨,奇怪的是并不流血,也不觉得疼痛,但抓痕旁的肉却是有些腐烂,等众人围过来一看,杨增瑞不由得深吸一囗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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