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门是虚掩着的没锁,老爸老妈显然已经出去帮趁着人家忙活去了。
清晨里的天空雾气弥漫,夹杂着夜间空气的湿润而冰冷,让我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寒噤。
这时候公鸡才开始打鸣,我辨明哭声是从我家隔壁的隔壁传来的,这家主人姓叫孙福民,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在农村里面已经算是长寿之人了。
我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吴老二死了,这玩意儿死了其实没人同情,更不会有人大清早为他哭泣。
孙福民还有个差不多年纪的老伴儿,俩人相依为命,子女全在外面工作。
这俩人在南山村德高望重,若是其中一个死了,确实值得人们清早去吊唁一下子。
我和来福收拾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把昨夜畅谈的开心往事忘记,表现出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以免进去别人家后嘴角抿出奇怪的笑意,惹得人家以为我为他们老人家的死而恨不能拍手叫好。
我的脑子里面依稀还留存着因为不是自然醒而疲累的睡意,哈欠连连的和来福走进了孙福民家的院子。
却不曾想刚走进院门口,院角处一个猩红的头颅陡然出现在我的眼帘之中,鲜血沾染全身,差点没把我活活吓死。
我浑身打了个大大的激灵,心脏因供血不足一下子提速到了每秒80hz的地步。
我破口大骂:“去你大爷的,我去……我去……能不能死别的地方去……”
我不停喘着粗气,拍着胸口以消除因脑子不清醒而被那个猩红的鬼眼吓得气血翻涌的心情。
来福也被我吓了一大跳,好在此时虽然气氛诡异,来福并不能看到半分鬼影,孙大爷家的灯火通明给了来福不少底气。
来福紧紧的牵着我的手,忍着心里的恐惧问我:“苟蛋儿,你看到啥了,别怕啊,就到孙大爷家了,老爸老妈就在里面……”
我怕个锤子怕,去了阴曹地府一百八十次的神仙还能怕鬼吗。
让我无语的是我能看见鬼了,却没得到任何神仙的通知。
鬼能有多吓人的,可就是这一惊一乍的破本事,愣是差点没把我胆子给吓破。
按理说自从真武帝君封印我的神性后,什么神啊鬼的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今天能看见院子里面那个满脸是血的年轻小鬼,着实是活见鬼没半点地方说理去。
我的脑子恢复了清醒,假装没事人似的对来福说:“没事没事,啊……就是……就是刚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哈哈,没吓到你吧,没事,放心,安全的很……”
我忘了这时候不应该在死了人的孙家门嬉笑,忙收了笑声。
此时老爸从孙大爷家赶了出来。
老爸眼神莫名:“你不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进来给孙叔磕个头就赶紧回去吧,等下来福你们自己在家做饭吃,我和你妈在这里要帮一下忙……”
来福问道:“不是孙大爷吗……”
老爸沉重回答:“不是,是孙大爷的女儿……”
我盯着角落里的年轻女鬼看了又看,早就知道了里面死的人既不是孙大爷,也不是年迈的孙大娘。
女人身上被破坏的惨不忍睹,头发凌乱,身上血迹斑斑,心脏处的位置空空如也,站在屋檐下,眼神凄婉,十分可怜。
我活了那么多辈子,心肠早就硬得不再为生死感触半分。
可见到她的眼神,我的心动摇了……
我断定,这一定不是简单的人为凶杀案。
其中,说不定还牵扯到无良神仙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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