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是黑色,看不出鲜血。
段婴宁看到那条伤口,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是有多能忍?!
换做是旁人,挨了这么一刀怕手臂都会被斩断吧?!
他居然还能像个正常人似的,若无其事的站在外面与她“闲聊”?!
“衣服脱掉。”
她言简意赅,低着头开始捣鼓她的药箱。
自打有了团宝后,她房里便背着药箱,一些常见药都准备着。小孩子皮实,难保有时候不会摔着磕着碰着的,因此药品也很齐全。
但是容玦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有些药还得从空间取。
容玦脸色有些古怪。
见他没有动,段婴宁转头皱眉看着他,“怎么?还等着我给你脱?”
容玦这才轻咳一声,“本世子伤的正是右手。”
言外之意,他还真不能脱,的确需要她帮忙脱呢!
“你还真是娇气啊!”
段婴宁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东西。
她就不相信了,伤了右手就不能脱衣裳了?
但见容玦坐在一旁无动于衷,还在老老实实等着她给他脱……她只好走过去,嘴里埋怨道,“我这是给自己请了一位爷回来。”
“我明明想杀了你,结果眼下还要救你!难不成是我上辈子欠了你?”
她俯身替他解腰带。
主要是容玦这伤口有点深,需要脱掉衣裳趴在床上上药。
又不知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地方有伤,不脱衣裳怎么查看?
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
仿佛是轻柔的羽毛,在容玦的心坎上轻轻撩过。
她距离他很近。
不同于那一日在国公府时,两人虽也有过亲密的动作,但那会子他满心厌恶段婴宁、段婴宁也恨不得能杀了他!
这会子,两人之间“你死我活”的念头,似乎消减了许多。
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容玦只觉得伤口似乎都没有那么疼了。
解开腰带后,她瞧着不耐烦、可动作却仍轻柔许多。
替他脱下外面的锦服后,才发现他的里衣上面也全是血。
“继续脱。”
段婴宁面无表情,继续给他脱。
瞧着她不高兴却又要替他做的样子,容玦脸上笑意一闪而过。
这就仿佛是……不喜欢他、却又干不掉他!
“段婴宁。”
他突然开口,声音多了几分暗哑,“你想与本世子退婚?”
段婴宁动作一顿,很快若无其事的继续给他脱,“不是容世子瞧不上我们母子二人吗?既然如此,我自然要识趣一点。”
“那如果说,本世子不想退婚呢?”
容玦又道。
段婴宁动作又是一顿。
她突然抬头,眼神认真而又坚定,“由不得你。”
她语气虽不重,可是语气中的坚决让容玦愣了一下。
她那一眼,似乎直接望进了他的眼底深处。
容玦心里没来由生出一丝慌乱,他竟下意识说道,“今晚你脱了本世子的衣裳,就要对本世子负责!你居然还想着退婚?!”
他一把抓住段婴宁的手,“本世子不同意退婚!”
看着抓着她的手,正是受了伤的右手……
段婴宁微微眯了眯眼,“你不是伤的严重,连衣裳都不能自己脱了吗?”
怎么眼下,还有力气抓着她的手呢?!
谁知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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