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瑶儿呀!你怎的会在府衙的冰窖之中?你这是如何哟!”
冰窖之外,传来一老妇之音。
她虽也如苏歆锦和傲雪般啼哭,却断然不似苏三姑娘那般矫揉造作,她委实是担心冰窖之中苏歆瑶的安危。
片刻,苏歆瑶又闻窖外此人哽咽:“瑶儿哟!是老朽疏忽,老朽疏忽!
霸天为我东厦征战未归,临走前特意将我的好瑶儿托付给老朽。
老朽不仅没治好瑶儿的痴呆游离之症,如今还遭此横祸,这让老朽如何向霸天交代哟!”
根据原主记忆,此人便是苏霸天的生母,武国公府的掌家大祖母青秋。
半晌,祖母青秋已是来到了地窖之中,却将目光投向用剑抵住三姑娘的苏歆瑶,面上却是浮现几分诧异,道:“瑶儿,你为何用剑抵向锦儿?”
见上了自己的祖母,苏歆瑶心中袭来丝丝暖意。
若说在国公府中有人不曾嫌弃痴呆成性的原主,便就只有立在此处的当家祖母青秋。
如此场合,苏歆瑶恐自己举剑惊着了祖母,便顺势将沐霖宵的寒剑收回,直接扔在了一侧的青地之上。
三姑娘苏歆锦见苏歆瑶撤剑,又在心中盘算起了她的小九九,一股妖孽之气,弥散整个冰窖。
她嘴角撇过一抹阴笑,转头继续哭丧道:“祖母,您可别被刚刚的二姐惊坏了身子。
许是二姐在冰窖之中乱了分寸,痴呆之症愈发严重,错将锦儿当成了要害她的贼人,这才刀剑相逼!”
她两手抚住了祖母的双掌,却将眸光转向苏歆瑶,继续道:“二姐,妹妹刚刚听闻二姐身陷囹圄,特意前来搭救,还望二姐莫乱生猜想,误会了歆锦!”
苏歆瑶笑出了魂,本想好生惩治一番如此睁眼说瞎话的小蹄子,却又收住了嘴。
她倒是要看看此人还会耍出什么鬼把戏,还要如何作妖。
果真,此人又开始甩着帕子擦着泪,向祖母以表忠心。
青秋默言片刻,终是望向苏歆锦散乱的发髻,道:“锦儿,你为何如此蓬头垢发,像个疯妇?
想我苏家一脉也是京中大家,你出门之前也当画好装束,如今此等姿态,成何体统?”
苏歆锦闻言一怵,她知晓,武国公府的当家祖母,还是更宠溺眼前的嫡女苏歆瑶。
她就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傻子,怎地如此招人怜惜?
苏歆锦咬上银牙,丝丝冲心的怒火难以遏制,却又无法将愤怒和嫉妒外露于形,见祖母未曾对苏歆瑶产生恶意,便一扫一侧的傲雪丫鬟。
丫鬟傲雪会意,“噗通”一声,跪在了祖母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大主子可要为咱三姑娘做主,奴婢亲眼所见,是苏二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在大主子来地窖之前,挥剑相向,欲要斩了三姑娘的头颅。
得亏三姑娘机谨,侧身闪躲,这才躲过一劫!”
好一个一唱一和,夫唱妇随,皇城之内的御用戏班都未曾有如此之好的演技。
此刻,国公府的一众奴仆已经聚集冰窖之外。
他们听闻这一主一仆的唱和,不乏有人在私底下谩骂王府的傻子嫡女蛇蝎心肠,仗着当家大主子青秋的宠溺,竟要除掉忠心不贰的国公三姑娘。
面对身后奴仆们的喋喋不休,祖母青秋回头怒视一眼,一众奴仆断是无人再敢言语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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