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嫁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陵稍稍清醒过来,“不论如何,你都不该这般跑来送我簪子,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可我更看重两情相悦,我等不及,想知道你的心意。”白千里的性子有些轴,有时固执到别扭。
“我的心意,我,没想过......”不知何时,江陵对白千里心生好感。但她不知道,这是否心悦于他?也从没想过嫁给他。
“那你能不能,认真想一想?”白千里一把握住了江陵的手,手心中的簪子有些硌手。
江陵像是被火撩着毛的猫儿一般,手一哆嗦,想要抽出来。
白千里却死抓着她的手不放,低沉的声音像是会蛊惑人心:“江陵,我知你心中有我。答应我,回去好好想一想。”
“嗯。”此刻,江陵的脸,红得好似喝醉了一般。
听她应了,白千里这才缓缓松开手。从她的掌心处,拿起簪子,轻轻往她发髻上一插,赞道:“江陵,你真美!”
江陵像是被白千里彻底迷惑,任由他摆布。
后来,连自己怎么离开河边的,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白千里最后对她的承诺:“江陵,你等我,将来我给你挣个诰命。”
江家,白千里出门寻江陵后,白母邬氏拿着十两银子,觉得格外沉重。
白莲花昨夜闹了一通,怕早起哥哥还要训斥一番。于是躲在屋里,连早膳也没出来用。
她算着哥哥大约用过膳,回房温书了,这才从房间里踱了出来。
见到母亲一人在厅堂里发呆,喊了声:“娘。”
邬氏这才清醒过来,心不在焉应了声:“莲花。”
为了保险起见,白莲花轻声问邬氏:“娘,哥在温书?”
“他出门了,不在家。”听女儿提到儿子,邬氏又是一阵头疼。
“出门了,”白莲花松了口气,“怎这么早就出门了?”
“哎。”邬氏重重叹了口气。
“娘,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唉声叹气的。”
“还不是,为了你那个不省心的哥哥。”邬氏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还剩了些粥,我去端来,你将就对付一下。”
听到从邬氏口中说出,哥哥“不省心”三个字,白莲花也是惊到了。
从小到大,不省心从来都是她。哥哥是家中的顶梁柱,若下月能一举登科,更是光耀门楣。
白莲花觉得自己听错了。
等到白莲花喝粥之时,见母亲还是闷闷不乐,于是她又问:“娘,你这到底怎么了?且说给女儿听听。”
邬氏看了看白莲花,想着女儿的确贴心,可她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就算和她说了,又能如何?
于是,邬氏挤出一丝笑意道:“没什么,娘就是在担心,你哥下月乡试之事。”
“嗯,我也担心。可惜,我们不能陪着哥哥一起去。”白莲花自不是担心白千里。她从没去过省城,若能跟着哥哥,去见见世面才好。
可惜家里太穷了。莫要说带她,就是哥哥一人去赶考的盘缠,也是他靠给书局抄书,攒了好久才存够的。
想到钱,白莲花又想起昨天那支贵重的簪子,趁着白千里不在,她连忙打听:“娘,昨儿那支簪子,是哥买来孝敬你的?”
“孝敬我?我哪里有那福气。”白莲花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邬氏当时脸就垮了下来,恨恨道,“给秀才家江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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