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米粮够吗?”蓝敖又问。
“去冬存了些,应该还够吃两日。”江陵看了看外头的天,满脸愁容。
“我爹让我给你们带十斤米过来应急。”蓝敖指指脚边的米袋。当然,这是他自己愿意扛来的,蓝里长这些日子,大都在外头忙着,跟大禹治水似的,三过家门而不入,哪里会顾得上这些小事。
“无功不受禄,怎能平白受你家十斤米。”清高的江秀才眉头微微一皱。
“江伯父放心,不是送你们的。爹说,连日下雨,您也不好去镇上领米面。回头,等领到了米再还我们家。”
江秀才这才点点头,吩咐江陵:“把米收起来。”
江陵收了米,往厨房去了。
蓝敖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这一根筋的老秀才,让自己把米扛回去,真真累死人。
“江伯父,这几日咳嗽如何了?”蓝敖问。
“好多了,有劳你送药过来。”江秀才自然知道,他这么殷勤的目的,但的确是个贴心的孩子。
“不过,是举手之......阿嚏。”蓝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此时,江陵端了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递给了蓝敖,“趁热喝了,别染上风寒。”说罢,捏了捏耳垂。
“好。”蓝敖接过碗,一口气喝干,想到她从前喝仙姜汤的费劲,不由笑了笑。
江秀才偷瞄了俩人一眼,觉得也算上郎才女貌。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想她远嫁。如若能嫁给蓝轻舟,就能时常见到她,看顾一二。
而白千里,小小的奉节村怎能困得住他?若是女儿嫁给了他,将来要见一面就难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那把称,有些偏向蓝轻舟。
“刚烧了热汤,你去洗洗,擦一把。”江陵又递了件长衫给他。衣裳他认得,就是之前穿过,有点短的那件。
看来,自己和这件衣裳颇有缘分。
忙乎了半天,蓝敖终于把自己弄干了出来。坐下,与准岳父江秀才闲聊起来。江秀才听到蓝里长这些时日,为了救灾,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心中很是敬佩。
当下,便说:“要不,我也随你们一起去帮忙。”
蓝敖看看江秀才单薄的小身板,心道:你这是去帮忙,还是添乱啊?嘴上却说:“伯父有心了。我爹那边人手已经够了,要有用得到伯父帮忙的地方,小侄定不会客气。”
“今日来,还有一事,此处靠近河岸,地势又过低。要不,您和江陵去我家住些时日,待到灾情过去了,再回来住。”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事,自然也是蓝敖的主意。
“这恐怕不妥,太叨唠了。”江秀才立马摇头。
“江伯父莫见外,家里住得下。眼下的光景,首要保证平安。我们两家相交多年,若伯父觉得有所叨扰,就是没把我们当自己人。”蓝敖给扣了顶帽子。
“我自然不是此意,不过,”江秀才望向江陵,她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听见有人大喊:“快跑!堤坝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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