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要找机会,问一下江陵自个的心意。孩子自幼没了母亲照拂,他不愿在亲事上再委屈她。
“爹,你说句话啊!”见江秀才半天不说话,江陵以为亲爹还是不同意,让阿黛留下。
“就先这么着吧,阿黛暂且留下。”江秀才道。
“多谢秀才老爷,多谢秀才老爷,阿黛一定好好干活。”阿黛又是跪地,一阵猛磕头。
“好了,你也别跪了。好生照顾姑娘,别让她累着就好。”江秀才还是心疼闺女。
“是,阿黛明白,”阿黛激动道,“只要有我在一日,哪怕拼了性命,也会照顾好姑娘。”
“多谢爹。”江陵顿时转悲为喜,脸上一片灿烂。
蓝敖看着眼前明媚如花的女子,不觉看痴了,心中一片柔软:真是个傻姑娘,如今灾年,又有多少人家会掏钱买绣品。不过,只要你高兴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咳咳咳......”江秀才一阵猛咳,蓝敖这才回过神来。
江陵佯装嗔怒:“蓝轻舟,你发什么呆啊?我问你,若是拿镇上去买,绣哪些花样好卖些?”
“姑娘家的东西,我哪里懂啊!你看着绣呗,只要你绣的,都好。”蓝敖不好意思搔搔头。
这话有点过于轻佻,江陵把头别了过去,不理他。
“轻舟,你今日过来可有事?”江秀才明知故问,心中腹诽:臭小子,叫你这么明目张胆看我家闺女。
“哦,今日不过是顺道,我是来附近找我爹有事。”蓝敖胡乱编了个理由。
“蓝里长这几日,都忙着带人修河堤。”江陵点点头,“你赶紧去吧,别耽误正事。东西绣好了,回头再找你帮忙。”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蓝敖觉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不禁叫苦不迭。
江家众人送走了蓝敖,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
没曾想,蓝敖走后不久,一抹白色的身影又出现在江家门口。
当江陵见到白千里之时,想到他送的红豆簪子,想到他那日所言,脸上不自觉染上一抹红晕。
白千里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悠悠唤了声:“江陵。”
“嗯,你怎么来了?”江陵低头问,心想:蓝轻舟和白千里这俩人,最近不知怎么着,不来便不来。要来就一起来,像约好了似的。
“明日,我就出发去省城乡试,特意过来同你和江伯父辞行的。”
“不是说下月吗?为何明日就走?”江陵抬头。
“四处都闹水患,好些地方的路塌了,桥垮了,路上怕要耽搁好些时日。所以,要尽早出发,以免耽误考试。”
里屋传来江秀才的声音:“谁来了?江陵。”
“爹,是白千里来了。”江陵应道。
一旁的阿黛有意无意瞟了几眼,留心俩人的动静。那晚江陵醉酒后,她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别看这位白秀才风度翩翩,好似谪仙,但对江姑娘别有所图,她可要替蓝恩公看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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