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见到白千里之时,瞬间就明白为何一个堂堂郡主,对一个小小解元如此在意。
如此相貌堂堂,又是文采斐然,纵然万里挑一,也不定挑得出这样的人物。
于是,高承对白千里的态度越发客气起来,他详细问了白千里家中的情形,事无巨细。果真如紫玉郡主所言,家境贫寒,家中有寡母和幼妹。
顺势就提出朝廷可提供赴考的路费,以及帝都的居所,让他直接从芙蓉城出发,去参加会试。
照理说,这是天大的好事,白千里应当感恩戴德,立即答应下来。可他却犹豫许久道:“多谢郡守美意,此事还容晚生斟酌一番,再行答复。”
“这......白解元有何顾虑?”高承有些急了。施恩于寒门学子,此等锦上添花之事,从没人拒绝过。他应承紫玉郡主,既讨了她的好,又卖了白千里人情,可谓一举两得。
没曾想,白千里竟会是如此态度。
白千里顿了顿道:“不瞒大人,晚生出门赶考时,曾和家人说过,一但放榜有了结果就立即返乡,以免家中母亲挂念。”
听言,高承松了口气,笑言道:“本朝以孝治国,白解元孝道为先,乃举子表率,值得称颂。不过 ,此事也好解决,你中举的消息,我们已派人快马送邸报至县府衙,相信家中很快就能收到喜讯,以及赏银。”
“赏银不是已经给过了?”白千里有些疑惑。
高承笑笑:“那一百两是我们郡府给的赏银,县府还有一笔。”当然,原本县府的赏银可有可无,不过他已给当地县令去信,令其打点,另外还命他把真龙现身一事,事无巨细,呈报上来。
“多谢高大人提点。”白千里道谢。白千里虽说不通人情事故,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过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高承身为芙蓉城郡守,官职颇高,哪怕自己是本次解元,不过就是个举人罢了。他如今的表现过于热情了,甚至还有些讨好的意味,让白千里不明就里。
对直接赴帝都会试一事,他还在犹豫。于他而言,能够免去路费,提供住所,此等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不过,他心中挂念江陵,虽说媒婆已经上门,母亲也应允了婚事。但临行前,江秀才一反常态的表现,让他实在是放不下心来。万一江秀才不同意,江陵就算有心嫁他,也要听从父母之命。
想到这个,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奉节,飞到江陵身边。用花轿抬她入门,抱她入洞房,这样方能稳妥。
有时,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何从见江陵第一面起,就对她情根深重,患得患失,甚至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没了命,都不能没有江陵。
于是,白千里对高承道:“高大人,有了喜报和赏银,家中确能安心度日。不过,家人尚在等我返乡。”
“给家人去封信,说明原由不就好了,男儿志在四方。”此刻,高承觉得白千里不够大气,有些扭捏。
白千里见实在瞒不住了,只好说了实话:“不瞒大人......晚生出门赶考前,家中为我在村里定了门亲事......”说到这里,他面红羞赧,说不下去了。
“啊!你说家中已为你定亲?”高承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白千里应道,有些奇怪看着高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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