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仅沾上了,她想起来都泛恶心。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这辈子怎么会遇见你来这么折磨我啊。”
她现在家没了,爱情没了,心里空旷得可怕。
她用袖子一抹眼角,哽咽了一声:“傅君泽,下辈子也别再见了。”
喜帖被她如污秽一般丢在地上,她踩着就越过他出了牢房。
傅君泽后知后觉的去拉住她:“你要去哪儿?”
“战场。”
“你要去送死吗?北狄突破了防线,已经杀到飞燕关了,守不住的,谁也守不住的。”
迟婳用力甩开他的手:“我爹死在了那里,那是他守了一辈子的地方,他现在被世人谴责,冤枉,而我,身为他的长女,我要告诉世人,迟家,光明磊落,迟家,忠君报国!”
“婳婳……你想想西儿,他还那么小,他还没记住娘的样子,你为了他别去,好不好,内阁大人已经答应我了,他会全力救你的,你别去……”
他声音带着哀求,迟婳却觉得格外刺耳。
“所以,这就是你要娶黄莺莺的原因?所以你是为了我,才点头答应娶她的?”
最后,她轻声嘲讽一笑:“别恶心我了,我宁愿死,也不要这么屈辱的活着。”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无力的微微闭目,声音沙哑苍凉:“终有弱水替沧海,再无相思寄巫山。”
“傅君泽,我们来生也不要再见了,你放过我吧。”
迟婳走了。
她手中有一块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她只身一人,请求前往北狄战场,并立下重誓,她以身死守飞燕关,城破她以死谢罪。
程盛全见此,就再给迟家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迟婳于第二日骑马朝北方而去,她连傅西也没有再见。
等赵荟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九月了,她只是愣了一下,拉着小西瓜的手,就轻轻道:“你娘亲去北狄战场了,你要保佑她平平安安的回来,知道吗?”
傅西歪着小脑袋,流着口水,眼睛瞪得圆圆:“啊?”
赵荟蔚嫌弃的用锦帕给他擦了擦:“口水娃。”
说完,她就把傅西交给了璎珞,而她就去了沈明南的书房给他写信。
沈明南已经抵达了南疆,并给她寄了很多信,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她还要等他回来。
她铺上一层信纸,刚刚提笔写了四个字“一切安好”,就有血一滴一滴的溅在信纸上。
赵荟蔚顿了一下,笔放下以后才用手指摸了摸鼻子。
流鼻血。
璎珞抱着傅西进来就看见这一幕,她家姑娘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血,而她的鼻血还在流。
“姑娘,您怎么了?”
赵荟蔚听闻,连忙用锦帕擦了擦:“没事,没事,应该是上火了,我多喝水就好了。”
可璎珞才不会听她忽悠,她立马就去告诉了淮南老王妃,老王妃一听急得不行,遣人就去请来了空青子。
对于赵荟蔚身体的情况,所有人都很重视,不得已,她只能伸手让空青子把脉。
空青子脸色越来越难看,赵荟蔚反倒平静,静静的等待着他宣示结果。
空青子看着她,沉着声:“你何时中了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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