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清楚了,随便你怎么折磨都可以!!”
梁旭露出苍白的笑容,认命的闭上了眼。
娘,这一次儿子没给你丢人。
顾子蹊看着梁旭沉默良久,挥了挥手转过了身,还未出得牢门就听到了刀剑入体声,同时还有一声闷哼。
他脚步顿了一下,重新迈着大步往外走去,只是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阴郁与无奈。
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
大家都只是立场不同,在为了自己的国家拼命罢了。
而要想这种无谓的牺牲减少,那便只有天下一统这条路。
*
“他死了?”
清歌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笔尖重重的点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墨团向四周溢散。
“嗯。”
顾子蹊轻轻颔首,撩起下摆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萝芙上的温茶润了润喉咙。
“倒是我看走眼了,他还算是条汉子。”
清歌淡淡笑了笑,将笔放在了笔架上,接过丝巾擦了擦手,在顾子蹊一侧坐下了。
“我原本以为梁旭会架不住酷刑招供,没成想那个女人竟然没抗住!”
这一点属实让她意外,毕竟梁旭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个有担当的男人。
“那个女人有喜了。”
顾子蹊一句话就点明了原因,原来楚蘅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的异常,所以在逼供时以孩子为突破口,突破重重障碍方才让她张了口。
同时,楚蘅也答应了条件,会让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将他抱养到一户普通人家生活。
至于那个女人……
顾子蹊没再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少女身上,寡淡的脸上露出了点点温情。
他有要守护的家人,有要守护的国家,双手沾满鲜血又如何?
“原来如此。”
清歌明白了原因,心知那个女人做决定时定然十分痛苦,只是最后母爱胜过了一切。
“三哥。”
清歌握住顾子蹊冰凉的手,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必自责。”
“大家的立场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几国发生大战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大楚派出去的人也在经受着这些折磨。”
“自古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只是朝代更迭规律罢了。”
这些道理顾子蹊定然都懂,可清歌还是不得不说上几句。
因为她这位三哥看着沉默寡言,冷漠无情,实则心思细腻,胸怀正义。
让他对那些人下手,确实偏离了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养。
“我明白。”
顾子蹊摸了摸清歌的头,露出一丝笑容来,心中的郁结缓缓散去,越发坚定了守护大楚的决心。
他又将调查到的消息详细的告知了清歌,还替楚蘅给她带了一句话。
“好,我知道了。”
清歌颔首应下,送走顾子蹊后便一头扎进了药房中,开始鼓捣起来。
直到第二日清晨她才出了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小琉璃瓶子,对着阳光看去光彩炫丽,令人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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