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为何不发落了大……棠儿呢?”银铃扶着沈芙玉进去,有些抱不平道,“棠儿的话实在难听,那时候皇上重病,人人都认为皇上不久后就会……”
死的话不吉利,银铃抿了下嘴,又道:“冲喜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若是当时皇上没大好起来……”
大巽虽然不许殉葬,可私底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尤其是富贵人家,以正妻陪葬的虽说很少,但将府中妾室全都抹脖子塞棺材的倒是大有人在,对外就是随着一起去了。
而这种事情,本也就是皇宫中先有的。
如同先帝去了的时候,就将几个不安分的皇子生母活活按进了棺材里,无非只是对外没有殉葬这个说法。
冲喜就更不用说了,冲好了,那是大好事,冲不好,皇上驾崩,鬼神之说在前,冲喜的新娘必定会被视为不祥,直接塞棺材都是好的。
“当初这种会死人的活儿,是娘娘被推出来的,如今她却在这儿大言不惭,说是娘娘抢了她的。”银铃气鼓鼓的,“何况,您也是沈家出身的小姐,奴婢虽然不懂那些个大事儿,可也知道,联姻结亲本是寻常事,这送入宫的,是谁都是一样的……”
沈芙玉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这沉不住气的小丫头,轻轻伸出手弹了她一下:“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干什么。”
“奴婢是替娘娘不平!”银铃鼓起嘴巴。
连她都觉得委屈的不行,娘娘亲身杵在那样的环境之中,能好受么?
“本宫愿意替她进宫冲喜,自是这其中有本宫想要的东西。”沈芙玉难得好心情的与银铃说话,“本宫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他们,所终生都要被母族把控着,因着母族所做而或高兴或失落,那本宫究竟是本宫自己,还是沈家女儿呢?”
“奴婢没太明白。”银铃双手捏在一起,似是理解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
“你再大些就明白了。”沈芙玉戳了她一下,跟古人说这种,估摸着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诚然养大自己的家庭也十分重要,可自己与家庭冲突时,总要有个取舍的选择,如她这般,沈家不仁,她便不义,家庭与自己,她选自己。
当然了,她本也就不是沈家人,外加沈家不是个好玩意儿,她就更不用跟沈家客气了。
“好了,你也不用管这些,本宫心中有数,不用你瞎参合。”沈芙玉看着银铃,这丫头还是有待进步啊,“今儿个天还有些热,去帮本宫要个冰碗来。”
“娘娘,您怀着身孕呢,怎么能贪食寒凉之物!”
“本宫不听!本宫就要吃!”
……
茶渐凉,香炉又重新添了香料,寿安宫里安静如同深夜,太后坐在一侧,看向坐在一旁的秦致逸,终是缓缓开口道:“听说,昨儿个你去了皇后那,转头又歇在了弦月宫?”
“是,母后可是有什么事么?”秦致逸微微颔首,承认的昨晚的事情。
“贤妃犯下大错,冲撞皇后与哀家,这般了,皇帝也要如此宠着她?”太后心中有些不悦,她不许自己的儿子喜欢那样上不来台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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