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夫其实是不同意年家丫头嫁给你的。”
孙老的话突然绝情了起来:“老夫一生没有女儿,与年家老头子一起出生入死,不是手足却更胜手足,年家那丫头,老夫亦是打心眼里当女儿看待的。”
回想起当初,瑞王大婚时候,孙老自己还偷偷给年家女儿填了一份嫁妆,可惜那丫头终究是没嫁进他们孙家来,如若不然,好好的姑娘一条命,也不会丢在去阴州的路上。
“你流放去阴州的时候,那丫头已经有了身孕,甘愿陪着你去那等地方,生生一尸两命。”
瑞王低下了头:“孙老说的是,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当年没能照顾好韵儿和孩子。”
身旁的中年男子也跟着红了眼睛,伤心与愤怒交加,如今的大巽,谁又记得当初的年家呢?当年夺嫡时候,眼瞅着瑞王就要胜过废太子登基称帝,却没能防住突然出手的崔家,到最后让一个毛头小子坐上了皇位!
“这些年,年家旧部也多多少少联系上了。”瑞王红着眼,道,“韵儿的死……也和崔氏那毒妇难逃干系!”
缓和了一下心情,瑞王重振自己的状态:“这京城,我既是冒险来了一趟,便直说了。”
“眼下能帮得上我的,就只有孙老将军您了。”瑞王言辞诚恳,“如今朝中,崔家独大,崔氏那毒妇掌权,而皇帝无能,听信小人,听闻老将军您的孙女……”
“慧妃娘娘的事情,也是她自己动了歪心思。”孙老闭上了眼睛,“这孙女叫老夫溺爱的不成样子,让王爷见笑了。”
“不论如何,皇帝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不珍惜,难道老将军您人心看着自己的孙女受如此委屈吗?”瑞王试图用慧妃的事情来打动孙老,“我知道,老将军您一向是不愿掺和到党羽之争当中,可眼见着崔家挟天子令诸侯,年家何尝不是孙家的前车之鉴?”
“无论是年老,还是您,曾经都为了大巽立下战功赫赫,大巽不该葬送在秦致逸和崔家手里!”
孙老沉默了。
“容老夫,再考虑一下吧。”孙老最终没有一口咬死答应这件事,“王爷请回吧。”
瑞王见状,没有多说什么,与身旁的人重又带上斗笠离开。
孙老靠在椅子上,长长叹了一口气,与身边人了道:“当初,老夫或许也该带着孙家搏一搏,只可惜造化弄人啊。”
现在的孙家不是以前的孙家,今时不同往日,他不能轻易冒险,去帮一个已经被废除流放的瑞王。
“只是,如今崔家亦是步步紧逼,提出合作。”身后的老者道,“老将军,如今咱们,是进退两难啊。”
“所以说,到底还是沈书承那小子机灵,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来就捡了个好地方。”孙老沉下了脸,“天终究还是要变的,且再观望观望罢。”
……
定州。
离京后已经赶路走过了六七座城,到了定州,街上看起来就朴素多了,不过定州四通八达,此处仍旧是不缺来往人群,街上更是什么样的人都能看见。
“夫君,我饿,咱们去吃饭吧。”
沈芙玉指着一家酒楼道。
秦致逸瞥了她一眼:“啧。”
但还是拐弯进了酒楼。
“小二,招牌菜全上。”沈芙玉大手一挥,豪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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