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季柏丝毫不知身边人的想法,他一手执筷一手拿着馒头,明明吃的不过是简单至极的粗茶淡饭,他却也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看着他要放下筷子,安贞体贴地给他将汤碗送过去。这汤是她早便盛好的,只是成季柏习惯最后喝汤,因此他才将鱼汤放到了后头。
汤很是鲜美,向来饭量不大的成季柏,也禁不住又多添了半碗。
用罢午食,成家一大家子略歇了歇,便又各去忙了,唯有安贞与成季柏小夫妻仍留在家中。成季柏是家中幼子,自幼便备受父母疼爱,他又是成家唯一的一个读书人,他在家时,便没人让他做过田里的活儿。
而安贞,作为新娶进门的媳妇,且还是成季柏的媳妇,等回门之前,严氏都不准备让她做什么重活儿的。
安贞能这样闲上几天,这也与成季柏有关。成家先头娶进门的两个媳妇儿,纵使是严氏的娘家侄女小严氏,也没这样歇着过,田氏看在眼里,更是酸的像是喝了一壶醋。
下午成季柏照旧在房里读书,安贞闲来无事做,便做起了针线。她虽不爱女红,但还未出门子时,梅氏便没少让她做,故此,她虽没甚天赋,但简单缝缝补补做件衣裳,也能胜任。
晚饭又是安贞做的,依然的简单的粗茶淡饭,但成家人却吃的头也不抬,即便是年纪尚小的三个孩子,也吃得很香。
锅里温着热水,众人各自打了水回房洗漱,便也歇下了。
红罗帐里,成季柏看看身边梳着一头长发的妻子,禁不住动了动喉结。
“贞娘,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歇了?”他的目光落在安贞身上水红色的亵衣上,轻声问道。
他如今不过十八九的年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昨日食髓知味,这会子便又禁不住想起昨夜的美妙来。
安贞梳头发的手一顿,面上也飘来两朵红云,她没出声,只轻轻颔首。虽很是不好意思,可她对那档子事儿,好奇着呢!
小夫妻早早地上了床,但直到亥时过半,才终于闭眼歇下。
……
第二日,安贞又是早早醒来,将朝食做好,严氏有心想让她歇着,但安贞却笑着婉拒了:“我早起惯了,到了时辰便醒,再磨蹭,也睡不着了,也正好早早将朝食做了,爹娘你们起了便能吃上饭。”
严氏被她这一句话说的熨帖极了,她拉着安贞的手,一个劲儿地夸她和她家四郎一般孝顺,又让小严氏与田氏将刷锅洗碗的活儿包下,“没道理四郎媳妇做了饭,还要再洗碗的!”
她说着,又摸了摸安贞的手背,入手的触感光滑细腻,宛如摸着一块上好的料子,严氏心里想到:这样嫩滑的小手,若是因着洗碗给洗粗糙了,四郎的日子只怕要逊色好些!
严氏的吩咐,小严氏丝毫意见也无,她觉得理应如此,只田氏心中有些怨念,但安贞做出来的饭食味道确实好,为着这一口饭,田氏也应下了洗碗的活计。
只是她心中仍有些不平,打听道:“弟妹啊,你昨日说要给你侄子们开蒙,准备从哪天开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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