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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回家去拿东西盛酸梅汤的人便都陆续回来了,成幼瑶早先便做好了登记,这会子她喊着“买十碗的到左边排队,买五碗的到右边排队,要冷淘的到我这儿来”,便准备给人盛面条。
客人们很快便排好了队,虽说大多都是要酸梅汤的,但要冷淘的也不少,三人忙碌了许久,直到车上那一大桶酸梅汤盛了个干净,成金壮才忙道:“酸梅汤没了!客人们别再排队了!”
一听酸梅汤没了,后面还没排上的都有些失望,“真的没了?”
成金壮干脆将木桶扛起来给客人们看,只见木桶里干干净净,一滴也没剩下,客人们这才发出声遗憾的叹息来。
当前还有一个要了十碗的,但剩下的酸梅汤只够五碗的,安贞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大娘不若先盛这些,缺的明儿我再给您补上,再多送您一碗?”
那大娘原还有些气愤,她要了十文钱的呢,前头的都好好地,偏到她这儿就没了,这会子一听说明儿自己竟还能白得一碗,便也顾不得生气了,忙不迭笑道:“好好好,那小娘子你给我记着些,明儿可莫要记错了!”
安贞笑着重复一遍,“大娘您要十文钱的,该给您十二碗,但只盛了五碗,再多送您一碗,我们还欠您八碗的,大娘您说可对?”
那大娘仔细算了算,连连点头,“就是这样,我可记着呢!”
安贞忙说不会忘,便将壶递过去,那大娘接过来,又到成幼瑶那儿要了两份冷淘,这才转身走了。
待冷淘也卖完了,送走了客人们,三人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会儿本就正热,又被这么多客人围着,三人皆都忙得出了一身的汗。成幼瑶擦擦额头上的汗,露出个满足的笑容来,“咱们今儿可没少挣!”
安贞也笑着点头,“我竟没想到,酸梅汤卖的如此之快。”
她不停地给客人盛酸梅汤,手臂都有些发酸了。
成金壮看看天色,“咱们快回去吧。”
几人快速收拾好车子,由成金壮拉着,回了四柳村。
将姑嫂两人送到家,成金壮便揣上自己今日的工钱回家去,安贞与成幼瑶还未说话,坐在树底下凉快的田氏便阴阳怪气道:“弟妹你可真是聪明,今儿本该你做饭的,你倒好,早上倒是做了,这晌午还得要娘帮你做。”
安贞露出个谦虚的笑容来,“二嫂这是哪里的话,我虽有些小聪明,却绝不能称得上聪明。”
她先给田氏了个软钉子,随后才解释道:“日后我与小妹的生意忙碌,晌午十有八九便顾不得回来做饭了,是以昨儿我便同娘说好了,请娘帮我做上一顿。”
“大热天的,娘平白辛苦这一遭,我这个做媳妇的也很是愧疚,娘每做上一顿,便给娘十文辛苦钱,待忙完这一阵儿,我再去布庄扯了布给娘做身衣裳。”
严氏翻了个白眼,“这会子这么孝顺我了,早前怎地不见你孝顺?”
田氏:“……”
她被安贞与严氏婆媳两个联手驳了面子,讪讪地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严氏哼了一声,心疼道:“瞧你们热的,快洗洗去,灶房里里给你们留着饭呢。”
安贞笑着应了声,“今儿真是多亏了娘了。”
严氏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不过是做一顿饭,还有钱拿,我乐意着呢!”
安贞嫁给了她家四郎,那在严氏这儿,便是仅次于成季柏的存在,况且,安贞忙着赚钱,也是为了成季柏,就是给了她辛苦钱,日后她也是要补贴给四房的,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区别罢了。
安贞与成幼瑶各自回了房简单洗漱一番,又换上身干爽的衣裳,便出来吃饭。吃罢饭,两人将晌午汗师德衣裳洗了晾上,便坐在树下数起今儿赚的钱来。
酸梅汤是大头,好些个一要便是十文钱的,另有些要五文钱的,一桶酸梅汤,足足挣了二百三十五文钱!
冷淘不如酸梅汤这般显眼,但安贞数了一遍,竟也买了五十三文钱。
这一上午,她们便赚了将近三百文钱!
虽说做酸梅汤的材料,做配菜的鸡蛋与肉也是花了钱的,但并未花上多少,刨去给成金壮的帮工钱,两人也净赚了二百文钱!
两人面对着一小堆铜板,脸上的表情如梦似幻,“乖乖,即便是咱们分了钱,这也有咱们之前两天赚的了。”
安贞也点点头,“没成想,饮子竟这般赚钱。”
今日之前,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不过是一桶饮子,竟能卖上二百多文钱。
旁边,好奇她们两个这大张旗鼓,究竟能赚多少钱的田氏也悄摸跟着数了一遍,数完,她便沉默了。
她看着安贞与成幼瑶两个的眼神,不知不觉中也带上了几分震惊。
那两人看着也不声不响的,怎地就这般能赚钱?不过是一个上午啊,竟赚了二百多文钱!
这钱,怎地既不是她的呢!
田氏看着那一小堆铜板,一时又是向往,又是心酸,还夹杂着几分痛苦,连带着她的表情都狰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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