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离开,柳家绝不会放她,路引个户籍更是想都别想。
强行离开,恐怕走不出县城便要被盯上,再卖了去。
她孤身一人,武不能保身,文不能入仕,一个黑户,谁不能卖她?
目前对她来说最好的结果,只有嫁人这一条。
刘财主她是绝不能嫁的,眼前最好的选择,只有温长洲了吧?
这时候,柳萍萍也能够理解当初颜卿的无奈。
只是,她比卿卿,要多了一个能选择的人。
看着卿卿现在过的日子,她才明白,当初卿卿选的有多对。
日子是自己过的,好不好,自己知道。
当初她以为,作为读书人的连世康会是卿卿的良人。
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从前她一直跟卿卿说,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
现在,她想争取。
克妻?她不惧。
有温热的液体落进颜卿的脖颈里,是萍萍的眼泪。
“还有办法的,有办法的。
当家的已经去打听了,这个温公子,也不一定就真的克妻。”
克妻不克妻的,他们在堪平镇又能打听到什么。
况且,这话是温长洲自己说的,他还能咒自己不成?
但除了这样安慰柳萍萍,颜卿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柳家真的给萍萍定了刘财主,萍萍再不愿也没有办法的。
前天虽只是商议,今儿说不定就已经跟刘财主说好了,收了银子。
这样的事,那几个人又不是干不出来。
她老子娘倒是有些心虚,但真的见了银子,对他们来说,白花花的银子可比赔钱货的女儿值当。
两个女人都没了主心骨,只等着宋彪回来。
结果先来的是温长洲,昨天他说会让马车来送柳萍萍回去,他自己也跟着来了。
“大娘,请温公子进来坐吧。”
“唉。”
颜卿觉得,婚姻大事,不能草率。
既然父母兄弟不能依靠,自己做主就更是要仔细斟酌。
“萍萍,若是这个温公子不是你的良配,你也莫慌了神。
大不了,让当家的去你家大砸一通,总能暂时镇住。”
这已经是颜卿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她男人的恶名,总是能派上些用场的吧?
柳萍萍没有接后面的话,只说,“正好在你这儿,我也有话要问他。”
昨天他们是一起吃了饭,但总是在外面,有些话不能说。
颜卿拉住她,“不急,等当家的回来。”
颜卿还是顾及的,而且,有些话他们男人之间用要好开口。
温长洲被请进了宋家,却没能见着主人。
在堂屋里喝了两盏茶水,肚子都喝饱了,总算是等到了宋彪回来。
宋彪说是去打听温长洲的,真没闲着。
只是,打听来打听去,也跟从前打听到的差不离。
还琢磨着,不能跟小媳妇儿交待呢。
到家门口就见着停了辆马车,心想该是温长洲派来的。
进了家门就见着堂屋里坐着的温长洲,宋彪心想,费劲去打听什么,直接逮着本人问不省事儿吗?
左右是人都到跟前儿了,事儿也就是这个事儿。
正好,当面锣对面鼓的,有什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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