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本该补县丞。
三年之后,又哪里还有空缺让他去补?
疏通?家底儿哪够去填那无底的窟?
再考,落了榜。
又别那贱人骗去多数银钱,颜峥也就心灰意冷,只一心培养儿子。
回乡之后,有好些人求上门来要将田地挂他的名,颜峥都拒了。
一是他不屑于,凭他的身份,每年领的俸,怎的是尽够了家中花销。
再一个,他打心底里就看不上那些人,并不愿与他们有任何的瓜葛。
连家,哼,不过是仗着祖上庇佑。
他却不知,养一家吃用是够,但是养一家两个读书人,他那些银子也是捉襟见肘。
笔墨纸砚,向来都是挑着好的用,次一些的都不行,衣食之上,也不是村里人能想的。
只这两样,便不是小数目。
论养家,还真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从不曾发现,他的衣裳与魏氏的衣裳,有何不同?
更没有发现,从前他能花二十两三十两给外室买支珠钗,而回村的这些年来,他的发妻身上再没有过首饰,哪怕只是一只旧银镯子。
若不是魏氏精打细算,对自己和女儿省吃俭用,再加上她们母子俩时常做些绣活儿补贴,早就供不上他父子二人安心做学问。
到了洗三的这天,颜卿自然还是不能下地的,都是宋婷夫妻俩帮着招呼。
幸好,来得都不是外人。
除了魏氏,便都是宋彪手下的兄弟。
洗三这天没打算着办,就是自家人一起热闹热闹,省得吵到他媳妇儿。
能儿子满月的时候,他媳妇儿也能下地了,再请。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8857/784640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