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垃圾场边是一条公路,好在路灯隔得远,有些暗淡,要斜角远处,一百多米,才有店铺灯光之类,跳下去之后,他担心被那些人吼叫着,又引来其他人,只好朝着光线暗淡的路面向里面走去,同时,又用外套包裹着右手伤口,忍着钻心刺骨的疼,进入了暗淡夜色中,发现这里应该是外郊,房屋少了很多,路过的人也没几个,看后面似乎没人来追他,就在一个路灯下面,忍着疼,将手心中的玻璃渣子拔出来,又吐了些口水抹在上面,又把内衣撕了块布条裹在手上,却心中暗骂出师不利啊,他娘地冷暖饥饿都没解决,竟被追得像条狗似的。
果然,用生命代价换来的魔鬼任务,不简单啊,而且看手上的伤口,似乎如拥有身体一样,会冷会饿也会疼会流血,他是灵魂与魔鬼做交易,不知道完成任务后,若身体残疾,灵魂会不会受到影响,看来今后行事必须得更小心谨慎了。
这里是外郊公路,他朝暗淡远处看,看到了很多零星灯光,应该是外郊居民区,又想了想,就朝那外郊居民区走去,暗淡的公路下,没什么人,就又卷缩着衣服,朝前走去,随后,就看到远处一百多米,是个十字路口,暗淡路灯之下,有一个买串串的老土大叔,穿着军大衣,带着大皮帽子,搓着双手地在这那里卖串串,热气腾腾的,看得他喉咙都在咽口水。他忙四周看了看,后面没人,前面似乎也没行人过来,忙在周围路面上看了看,就看到旁边有一堆稻草,上面都已经干得结冰了,但他还是忙去扯了一把,随后使劲搓着,将其搓软,又捆着一根草绳,藏在胸口,冷得一阵阵的鸡皮疙瘩,但他却咬着牙,朝那大叔走去。
那人看到他,忙吆喝着兄弟,吃串串嘛?还拿出一串鱼蛋,朝他扬了扬,这纯粹是在勾引他吗?
俞岳顿时咽了咽口水,忙点头,但这大叔看到他的装束,却脸色微变,似乎不像什么好人,就道:“兄弟,你咋穿成这样啊?被打劫了吗?”说着,还朝旁边挤了挤。
俞岳就在这串串车前,打哆嗦地看了看这十字路口的四周,正好没有半个鬼影,就道:“大叔,来几串热乎的?”
这大叔皱眉地看了看他,俞岳就道:“麻利点,还怕老子不给你钱吗?”
他这一吼,倒把这大叔吼得一愣,似乎就没继续往下多想,忙说好勒,就低着头,在那汤锅中,拿出几串烫熟的鱼蛋,可惜,俞岳在看到他低头的时候,就猛地朝串车旁一纵,绕向这串车后面的大叔。
这是全神贯注发动的攻势,他瞬间就到了大叔的旁边,这大叔不过就是个卖串串的普通民众,哪见过这等速度,串串都还没从汤锅中拿出来,俞岳就一脚踹在这大叔的一脚踝上,往旁边一撩,身体就有些失去平衡,接着,他又是手掌一推大叔的上半身,整个身体就横着猛倒了下去,摔在这有些枯草的土石地上。
随后,俞岳猛地从怀中拿出那些草绳,直接摔在他的嘴巴上,系在后脑勺,在这串车后面有煤气罐,正烧着火,挺热乎的,他终于感觉到了些温度,就手脚麻利地将这大叔身上的军大衣给拔了下来,忙穿在自己的身上,又把帽子戴着,随后,把大叔的棉裤也脱了下来,看到这串车下面还有根绳子,就把这大叔绑着个勾着的虾米,弯在地上,虽然有些冷,但又炉子烧着,不至于太冷,但他却呜呜咽咽的在地上挣扎,还撞得串车碰碰作响,看到架子上又把菜刀,当场拔了出来,在这大叔面前挥舞了几下,恶狠狠道:“你再他娘地乱动,小心我剁了你!”
果然,这大叔吓得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心里是欲哭无泪,自己不过是在夜晚卖点串串,赚点小钱,没想到竟然遇到打劫的,他老实巴交,怎么会碰到这么个凶人啊,吓得一动不敢动,好在这小子发狠呵斥后,没有对他使刀子,随后,就像饿死鬼投胎的,拿着汤锅中的串串,烫得不断哈气地猛吃,就知道这小子可能是遇到某些灾难,结果,只剩下一身薄衣,还饿着,就来打他的主意,虽然还是很害怕,但已经没有刚才的惧意,渐渐安静了下来。
俞岳一看这大叔老实了,就快速的猛吃串串,烫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又裹着辣椒,顿时发了一身汗,可惜,这玩意不顶饿,就在这串车翻出好几包火腿肠,一大盆煮好的鹌鹑蛋等,忙装在沙漏中,在汤锅中一阵猛烫,随后,捞出来,就撞在塑料袋中,还放上些辣椒之类等,旁边竟还有瓶白酒之类的,一起装着,正准备逃走离开去,却看到远处来了个跑步的小伙子,他根本来不及逃走,就被那小伙子到了近前,伸手就在串车前,拿着个篮子,放上一些蔬菜豆腐干之类的串串,还说要辣一些。
俞岳就发现脚下勾躺着的大叔想乱动,就低头向下怒目一瞪,还顺手摸了摸那菜刀,只好不敢动弹了。俞岳只好当了一回烫锅师父,伺候完这小伙子,却要了五十块,气得这小伙子撅着骂着:“真他娘地贵!”
俞岳双眼一瞪,这小伙子就吓着,提着塑料袋跑了,而他也趁着这点烫锅的时间,烫了些其他东西,又装在塑料袋中,把这串车上的钱也装在包里,看了看十字路口,似乎又有人过来了,就低声说道:“大叔,不好意思,今日小弟落难,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你别这么看我。我不会给你解开绳子的。不过,有人过来了,你折腾些声音,应该就能得救了!走了,后会无期!”
俞岳猛地提着滚烫地塑料袋,猛地窜到了旁边的干田里面,直往那黑幽幽的树林中窜去,刚冲入林中,果然就听到那大叔咆哮地吼道:“抓抢劫犯啊,快抓抢劫啊!”
可惜,俞岳早就在密林中跑得没影了,随后,又没方向感的转到小公路上,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喝着白酒,还给手心伤口消毒,身上暖洋洋的,终于走出了军人的阳刚之气,但这军大衣棉裤棉帽,实在有些土老帽,还好他走路大步流星,还是让人有些侧目。
鹌鹑蛋豆腐干等吃得干干净净,撑得打了好几个饱嗝,还剩下两袋火腿肠,放在兜里,还剩半瓶白酒,他又在这军大衣中翻出一些零钱,加上刚才的五十,数了数,竟只有一百三十五块。看来那大叔真是穷人啊,心里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但与生命冷暖饥饿比起来,这点恶事屁都不是!
终于又看到灯光流彩的高楼房屋,俞岳现在也腰杆直了,就走到一个小卖部面前,向那小老板问道:“大哥,请问一下,武吧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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