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迟的记忆里,她从小到大的玩伴极少异性,她跟同性关系也不是很好,因为容貌的问题走到哪都招人恨,换理来说就是招人嫉妒,于是她渐渐的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习惯,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找不到可以诉说心事的朋友。
直到她被程津捡回家,发现他与她遇见过的人不同,他不会嘲笑,不会嫉妒,好像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一样,目光总是淡淡的,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又含着点丝丝压迫感。
于是,她学着刘琪那样在外人面前收敛,展现出刻意营造的柔弱形象,她学着撒娇学着卖软,可是她好像忽然发现,不管她是展露出真实的一面还是模仿她人柔弱的一面,带她回家的少年似乎并不在乎她究竟是怎样的。
…
程津给姜迟涂好药膏后便拧上瓶帽,抬手揉了揉姜迟的头发,语气里少见的温柔,“晾一会儿,两分钟会再拉好拉链。”
姜迟从抱枕里抬了抬头,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起来跟没睡醒似的,她闷闷的“嗯”了声,又原地趴了回去。
程津捋了捋她压着的发丝别过耳后,心情难得愉悦得揪了揪她耳朵,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你脸红得还蛮厉害的。”
“不厉害。”姜迟抬手拍开程津的手,捂着他刚揪过的耳朵,撇过脸去继续趴着,没理他。
程津扯了下唇角笑了笑,起身把药膏拿回卧室放床头柜上,随后去浴室挤了洗手液洗干净手,拿过置物架上的消毒水喷了喷。
两分钟真的只是两分钟,姜迟忍着背后的痒意在两分钟到来后立刻起身拉好拉链。
刚涂完药膏,大抵是药效作用,比之前要痒很多,但又不可以挠,她只好忍着尽可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想着去挠。
她坐在餐桌边捧起装粥的包装盒仰头喝了口,被烫得直接撂下包装盒被迫拿起勺子慢慢舀来喝。
莫名的委屈就涌在心尖,她觉得好羞耻,像是过不去那道坎似的,对刚才程津的涂药耿耿于怀。
四舍五入,她算不算被看光了?
姜迟支着头想了想,似乎也不太像,她又没什么好看的。
撅了撅嘴,还是喝粥吧,毕竟她也饿了两三天。
以前她经常一两天吃不上一口饭,都是一些放馊的剩菜,她肠胃不好,吃了会闹肚子,但是时间久了渐渐的也就适应了下来。
最寒酸的一次还是两天才喝上几口小米粥,是刘琪喝剩下的。
姑姑家米、油都是花钱买的,姑丈迷恋上了赌博,即便苗钰每年都给个几十万也不够他们家挥霍。
姑丈赌博其实并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只是赌注大,输得多,他有儿有女有分寸。
姜迟叹了口气,姑丈虽然赌博但也没有导致妻离子散,隔了几年现在也有了份正经的工作,即便生活贫困日子过得艰辛,一家四口居住在一块虽然谈不上美满但也算是幸福。
如果她当初跟苗钰的话……
她被接到宋家,从医院跑了之后宋家也没派人找。
至始至终,她都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宋瑶瑶,那个把她推到公路上导致她出车祸在医院躺了两年的罪魁祸首,正是被她亲生母亲拥护的“好女儿”。
年纪小又怎么样,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后果。
说到底,她又何尝不想要一个健全的家庭呢?
父亲去世的早,有个妈妈在身边她也满足了。
她一直都很乖,不惹事不闹事,别人说话她也不会不礼貌的去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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