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在后面屋子里的知青们面色也难看得紧,她们想到早上从被窝里完好无损起来上班的李娟梅,内心也泛着凉意。
好像她们的记忆全部出现了差错,细思极恐!
因着昨天经历了那种事,李娟梅看谁都心存着深深地警惕。
后怕在一丝丝泛出来,哪怕冬日太阳跳跃出边际,渐渐散发着温暖,仍旧驱散不掉她心里的阴霾。
“小李同志,我来买点东西,”柯母突然笑着走进来,后面跟着高大的柯元大。
李娟梅这才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在慢慢升上来,抿唇轻笑着招呼道:“婶子,您来啦。”
“嗯,我瞧着你脸有些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柯母担忧地上前询问。
店里的售货员也插嘴道:“应该是的,一清早这丫头就魂不守舍地,我们跟她说话,得说好几遍才行。”
“她额头一直泛着冷汗,目光发直,跟吓到似的……”
柯母拉住李娟梅的手,笑着说:“你们也是女人,咋不知道这是女人病呢?瞧她小手冰凉,面色泛白,额头疼得都冒汗了。”
“正巧我们要去城镇办事,不如顺道送你回家?”
李娟梅眸子一闪,配合着点头,“婶子,那麻烦您了。”
说完,她就歉意地跟同事道:“杨大姐,麻烦您替我跟领导请个假,说我来例假了,身体不舒服,得回家歇个把星期。”
“也是我不听我娘的劝,大冬天的非要吃凉粉,把肚子给冰到。当时没多大事,但是我这一次来例假,就开始肚子疼起来了!”
杨大姐连忙点头,“那你快点回去吧,在家里好好休息!”
“瞧你来到咱们供销社才一年多,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是得回家好好补补身体呢。”
李娟梅轻笑着道:“那我先谢谢杨大姐了,等从家里回来,我给你们带蜜桔吃。”
一听这话,杨大姐笑得更欢畅了,“这有啥,咱们供销社本就不大,平时买东西的同志又不多,我一个人就能看俩台子。”
“省得我闲得浑身不是这疼就是那痒的。”
其他售货员也笑着说会轮流帮她看着柜台。
李娟梅有自行车,是以柯母骑车驮着她。
一路上柯母引着李娟梅说话,要么就说自家闺女和儿子们的趣事。注意力一转移,李娟梅也腼腆笑着话多起来。
没多大会儿她们就到了镇上,直奔李主任的办公室。
李主任刚开完晨会,正带老花镜,拿着搪瓷缸喝茶水看报纸呢。
见到三人,他摘下眼镜赶忙站起来,笑着看向闺女。
这一看不要紧,从来都是笑眯眯的闺女红着眼带着极大委屈瞧着自己。
“这是怎么了,谁给我宝贝气受了?”
他气得低喝一声。
大多数人家都重男轻女,但是他不,打一开始他就想要贴心香软的小棉袄。对这个闺女,他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是疼到了心尖儿。
从闺女出生到现在,他都没舍得过她一根头发丝呢!
他好好的一个闺女,积极支援乡下建设,从来没戴着有色眼镜瞧人,对谁都是未说话先盈着笑。
如此乖巧和气的姑娘,咋就被欺负成这样了?
李娟梅跑上前抱着他哇地一声哭了。
可没将李主任给心疼坏,一阵心肝宝贝地喊。
倒是让李娟梅硬生生止住哭,泪眼汪汪地瞪他,“爹,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在,在别人面前,您能别这么称呼我嘛?”
“要喊我小李同志、李娟梅同志!”
见自家姑娘还有心情强调自己的称呼,李主任高高拎起的心,这才平稳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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