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珞嘴角带着冷笑,不等这妇人发难,率先开口道:“您就是昨天冤枉陷害我的那个叫春香的宁国公府婢子的娘吧。
怎么?
昨儿闺女冤枉了我,今儿您又来找我瞧病?怎么的,你们全家都闲的无聊在我们同济药堂找乐子呢?
找乐子您来这里干什么啊,出门左转,碎红楼不愿意为您服务么!
伺候的您舒舒服服的!”
顾珞带着嘲讽的戏谑,噼里啪啦给她砸出一堆,这妇人原本一脸怒气登时被顾珞说了个满面通红,甚至站在这里犹如杵在油锅里。
“你......你怎么知道?”
顾珞翻个白眼,“你管我呢?我要是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你给我五千两银子不?给我就告诉你,不给......您去碎红楼玩呗。”
大山子满目惊讶转头看旁边妇人。
“您是昨天那春香的娘?嘿,这叫什么话,我还当那春香没娘呢,这但凡有个娘,也不至于就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啊,您是亲娘么,平时不教给孩子礼义廉耻么?
您这,来我们药堂瞧什么病啊,怎么,您闺女讹诈我们没成功,您这是来找补了?
牛逼!”
妇人刚刚震愕间脱口问出一句,此刻被顾珞大山子连环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捏着手里的帕子,咬着下唇,狠狠瞪了顾珞一眼,转头离开。
她一走,大山子冲着她的背影呸的啐了一口,转头朝顾珞竖起大拇指,“我小红兄弟果然是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你怎么知道这人是春香的娘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珞昨儿没有一眼认出春香,那是因为当年她还在宁国公府的时候,春香也只是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孩子。
可经历了昨天一遭,今儿再见这个妇人,她要是再对不上号,那她那几年的罪就白吃了。
这妇人是宁国公府二房大小姐宁挽初的乳娘。
宁挽初和宁国公府二房二小姐宁挽夏合伙在大冷天的把她丢进水塘里的时候,这乳娘就在跟前站着呢,还嘘寒问暖的问宁挽初,今儿活动量这么大饿不饿啊......
小时候的记忆随着这个妇人的出现而翻滚汹涌,顾珞没回答大山子的话,只琢磨,等她应宁陵之邀踏进宁国公府大门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手里的针。
针能治病,也能要命。
医者仁心,但她天生小肚鸡肠。
默了一会儿,顾珞转头朝大山子看去,压下心头的乱七八糟,嘴边挂着笑,“你也不拦着我点,咱俩那么怼她,也不怕宁国公府的人报复啊,这几天光得罪宁国公府了。”
大山子一摆手,一脸无所谓。
“小红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药堂的药堂文化就是:救死扶伤医者仁心,不畏权势不惧刁难。
这是咱们东家不在,要是东家在,骂的比我都狠呢。
这种人,不能惯着,她都害咱们了咱们还哄着她?
不能够!
别说咱们药堂了,就是京都其他药堂知道她就是春香她娘,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也不能说她病了咱就不给她瞧,该瞧还是要瞧,但是想要好脸色,别做梦。”
顾珞笑了笑。
这药堂文化,不出意外,应该是她爹提的吧,以前爹爹写信的时候提过,医患关系里,大夫不能成为弱者。
不过,春香娘作为宁挽初的乳母,谁敢掐她脖子呢,还掐出了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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