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还没来得及向宁陵回禀从春香娘嘴里审问出来的那些话,只得领命转头就走。
约莫一刻钟,他急吼吼喘着粗气从外面折返回来。
宁陵抬眼看过去,大刘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世子爷,春香娘死了。”
宁陵心头咯噔一下,“你去找你见过的那个婢子!”
大刘就道:“奴才刚刚回来的时候,听人说大小姐那边有个婢女不慎失足,跌了荷塘里没爬起来,给淹死了。”
这话意味着什么,简直再明显不过。
可宁陵还是让大刘再去确认一下淹死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见过的那个。
大刘一走,宁陵整个人怔在椅子里有些透不过气。
倒不是因为春香娘死了,更不是因为二房那边死了一个婢女,说句冷漠无情的,哪怕杀死春香娘的就是二房的两姐妹,他心里也泛不起一点波澜。
那又不是他妹妹。
他只有一个妹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早就死了。
让他怔住缓不过气的,是大刘说的那婢子的死法,失足落荷塘里,没爬起来,淹死了。
这死法,和当年他小姨褚冰清的死法,如出一辙。
他始终觉得离奇,那荷塘能有多深,怎么失足落进去就会爬不起来。
大刘很快回来了,“世子爷,查清楚了,死的人的确就是今儿奴才在京兆尹牢房那边见的那个,不过,奇怪的是,她是大小姐跟前的婢子不是二小姐跟前的。”
宁陵嗯了一声,“你之前怎么就觉得她是二小姐跟前的?”
“奴才见过她和二小姐说话,就在竹林那一片。”
宁国公府后院有一片小竹林,幽静清凉,但是也偏僻。
在那地方说话,难怪大刘会误会。
可......
真的是大刘误会了吗,就不能是宁挽夏用了宁挽初的人做了什么事么?
这想法在脑子里出来的一瞬,宁陵倒没有因为自己怀疑府里的妹妹而惊讶,反倒是觉得自己迟钝,怎么才反应过来。
季氏想要把宁挽初嫁给荣宁侯府的世子,可据他所知,宁挽夏好像也喜欢这位世子。
当初他只是觉得,这是二房的事,与他无关,他根本不想操心,可现在看来......
捻着手指,宁陵又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今儿宁挽夏来时说的那些话,他挑了一下眉梢,眼底带着厌恶和冷冽,“你悄悄去一趟二爷那边,验一验他的血,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再打听一下,谁去看过他。”
大刘再次没顾上回禀春香娘交待的那些事,转头执行任务去了。
春香和春香娘惨死京兆尹大牢的消息传到同济药堂的时候,顾珞正支着脑袋坐在药堂柜台后面。
大山子和大河子就跟一捧哏一逗哏似的立在药堂当地,给大家声情并茂的讲当时在宁国公府瞧病的事儿。
宁国公府老夫人中毒的事儿,这眨眼的功夫早就传的满大街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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