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料的责难和苛待,甚至连在太子爷府中的那种冷厉都没有,长公主看着顾珞,很长的叹了口气,“今儿让顾大夫看笑话了。”
顾珞一听这话说的就是今儿早上的事,不敢接下一句。
长公主就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道:“我走以后,太子动了很大的火吧?”
顾珞:......
火倒是没有大动,但是浪倒是大浪了。
这话她肯定不能说,只能低着头道:“草民紧跟着也离开了。”
“顾大夫别拘束,本宫请你来,当真是想让你帮我瞧瞧。”
她别的没再多说,说完话大大方方将衣袖挽起,露出一截手腕,旁边立着的嬷嬷上前一步,“顾大夫请吧。”
一切都是客客气气。
顾珞提着药箱上前,暂且拨开其他心思,拿出脉枕放在桌上,那嬷嬷又在脉枕上铺了一层手帕,长公主将手腕搁下。
顾珞看了一眼那手帕,心道谁还不是个讲究人儿呢,转头也从药箱里拿出一方棉帕。
叠的整整齐齐小方块,抖开铺了长公主手腕上,然后才撘指诊脉。
大山子立在一侧瞧着,只觉得这里面落针可闻的静再配上长公主的雍容华贵和他小红兄弟的行云流水,这简直就像是画里画的药仙给神女问诊。
一对比。
呵!
他师傅可太粗糙!
啧啧,都是男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诊完脉,顾珞又瞧了长公主的舌苔和眼睛,收了脉枕后退两步。
“殿下脉虚而数,咳嗽气喘,腰膝无力,大便时溏,动气之后更容易咽喉瘙痒咳嗽不止。”
顾珞一连串的将长公主的病症说了出来,在此之前,长公主可从未透露过一丁点自己的病症,她一样一样的都说对了。
长公主和旁边的嬷嬷相视一眼,那嬷嬷态度比方才更好了两份,姿态也略略低了一些,“我们殿下这个病症......”
“应该是从五年前就开始了,只是今年愈发严重。”顾珞接了那嬷嬷的话。
嬷嬷眼睛一亮,大有一副你可真是神了的样子。
长公主也笑了一下,“顾大夫能治么?”
顾珞从进来之后,一直都是低着头的,此时忽然抬起来,眼睛看着长公主,认真而严肃,“能治也不能治。”
长公主一愣。
顾珞就道:“能治是说着病症只是十分普通的病症,不能治则是就算方子对症也未必就真的能治得好病。”
这话直接把大山子说懵了。
艾呀玛我小红兄弟,你这念经呢?
长公主原本慈和的脸色倏忽沉了下来,啪的一拍桌子,“你放肆。”
顾珞看着她,没有躲避目光,“草民不敢,草民行医看病,端的是救死扶伤,但草民的医德还没有到那种舍己为人的地步,草民还年轻,想要好好活着,还望长公主殿下莫要为难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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