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风和秦胜远不敢停留,一路向东边狂奔,不到半个时辰,便下了贺兰山。
两人下山之后,还是不敢停留,脚步匆匆,径直穿过贺兰县城,然后直奔黄沙渡。
两人一路狂奔,花了大半天时间,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黄沙渡。
黄河渡口的规矩向来是从不夜渡,因此,眼见夕阳西下,船家便都会将船靠岸,栓上缆绳,然后回去歇息。
黄沙渡的船家鹿老四此时也刚刚到家,他坐在那把旧椅子上,伸手拎起酒壶,正打算向碗里倒上一碗酒。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两个人影随即闯进了屋子里。
鹿老四登时吓了一跳,手一抖,那壶酒也洒了几滴出来。
鹿老四站了起来,抬头一看,见是两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
这两人显然便是徐成风和秦胜远。
徐成风喘着粗气,急忙说道:“老哥!我们要过河!”
鹿老四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说道:“客官,天色已晚,黄河向来不能夜渡……”
徐成风急忙摸出几块碎银子,向桌子上一拍,叫道:“我们出得起银子!老哥!快开船吧!”
鹿老四见他一把掏出了好几两银子,登时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笑道:“客官,有命挣钱,也得有命花钱才行。黄河到了夜里……”
鹿老四话没说完,秦胜远却没了耐心,当即拔出长剑,走上前来,叫道:“你少废话!我们现在就要过河!”
鹿老四见他手持长剑走了上来,登时吓了一跳,忙说道:“客官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眼看着天就黑了,谁敢在夜里过河?!那不是……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秦胜远心中暗想,老子今天要是不过河,那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胜远没工夫跟他啰嗦,当即将手中长剑架在了鹿老四的脖子上,叫道:“我再说一遍,我们现在就要过河,你听清楚了吧?!”
徐成风站在原地,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鹿老四吓得魂不附体,忙说道:“好好好!我……我这就去把伙计都喊过来!”
徐成风这才说道:“老哥,你快些!我们身有要事,着急过河,只要你把我们送过去,我们再给你二两银子!”
鹿老四虽然不想拿命换钱,但是,此刻剑架在了脖子上,已经由不得他了。
徐成风和秦胜远站在渡口等着,而鹿老四则急匆匆去喊那几个伙计。
黄河之上,风大浪急,渡船上向来需要一人掌舵,八人摆桨,只有如此,渡船才能够劈波斩浪,横渡黄河。
即便如此,黄河船工们也不敢夜渡。但是,鹿老四此时不敢不尽力,他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将几个伙计从家里拉了过来。
到了渡船之上,徐成风和秦胜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本来都已是傍晚,过了半个时辰,到了黄河东岸,天已经快黑了。
徐成风摸出二两银子,塞到了鹿老四手里,说道:“老哥,要是有人找过来,你们就实话实说好了,要不然,那伙人多半不会善罢甘休。”
鹿老四一脸茫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成风和秦胜远却没有停留,转身向东边飞奔而去。
鹿老四见他们走了,便带着众伙计赶紧回去。众人虽说累得气喘吁吁,不过,每人都分得了将近一两银子,个个都喜气洋洋。
鹿老四等人回到黄河西岸的时候,杨青夏、文承翰、无戒、邱无天和丁四海也已经追到了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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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老四的船尚未靠岸,杨青夏便大声叫道:“船家!刚刚是什么人过河去了?”
鹿老四一看这几人神情焦急,各带兵器,顿时心中了然,知道他们定是来找那两个年轻人的。
鹿老四只得说道:“客官,刚刚是两个年轻人过河去了。”
杨青夏一听,便知道那两人一定是徐成风和秦胜远。
杨青夏忙说道:“老兄!你送我们过河去吧!我们有要紧事!”
鹿老四连连摆手,说道:“客官!现在天都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过河?”
杨青夏一听,心中急躁起来,他不由得想到,白天徐成风和秦胜远就在眼前,还逃之夭夭,要是让他们先走一夜,那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杨青夏忙拱手说道:“老兄!你就帮帮忙吧!这件事耽搁不得!”
鹿老四无论如何也不敢再送他们过河,便急忙说道:“客官!黄河向来不能夜渡,要是一个漩涡没看清楚,那麻烦就大啦!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一船人可都要喂鱼啦!”
众伙计也纷纷叫嚷,都说黄河从来都不能夜渡。
无戒走南闯北,自然是知道黄河不能夜渡,便叹道:“杨大侠,看来只能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说了!”
鹿老四除了做船工,也在自家房子旁边盖了几间房屋,当饭铺也当客栈,此时,鹿老四见生意来了,便连忙说道:“几位客官!那边就是我家,我家里还有几间屋子,虽说不宽敞,也能凑合一夜!”
杨青夏虽然被江湖中人称为“冷面杀神”,却毕竟是正派中人,不会像徐成风和秦胜远那样拿出长剑逼着船家送他们过河。
此时,杨青夏见他们不愿意夜渡黄河,便只得带着众人住上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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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明和洛忆秋一路向北,在山林中穿行,两人翻身越岭,跑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徐成风和秦胜远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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