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一拍巴掌道:“陛下,此计好解呀,我们的战士也能通过战船快速运至各处战场,只要我们提前侦知敌军行动,那就能反过来算计敌军。”
“那些投石机威力是不小,可是转移缓慢,若遇到战士近身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咱们说不定能借机夺下不少敌军的器械,那就乐大了!”
项阳沉吟着道:“陈飞之计,未必不可行,只是要考虑到其中的风险。”
“先召五大士族之人商定,他们对这里的地形更加了解,占据地形的一方将会成为胜者。你们万万不可自恃精锐,不把地形因素放在眼里。”
诸将连忙称是。
……
项阳的担忧是准确的。
南下之战,到现在为止,完全称得上顺风顺水,顺到了让许多人都忘记了,他们深入敌后的风险程度。
经过项阳的提醒之后,大凉军恢复了应有的警惕。可是这种警惕之心无法“传染”给大凉军以外的人。
“吴先生,听说大凉军在几处小战场上很是吃了点亏呀,是不是外邦军队大举回兵,让朝廷的官军也顶不住了呀?”
孔家的孔峥顶着几分疑虑地问道。
吴乡从容地摆手道:“我也听到这个消息了,不过以某之见,不是什么大事。”
“你自己也说了,两处小战场而已。官军的武器你们也是亲眼所见,我跟你们讲,莫看外邦军队人多势众,根本无法与我天朝之邦相比。”
“我们的军队,个个以一当百不成问题!谁也不能保证所有的大小战场都能永远胜利,只要主要的战场不出问题即可。”
孔峥苦笑道:“可是,大凉军对我们的要求过于谨慎了,看起来像是被外邦军队给打怕了。”
吴乡也沉吟起来:“其实官军的要求只是让我们更仔细地探清地形,配合官军登岸交手的时候不要被敌人给埋伏了,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嘛。”
“咱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岂能被外邦之人瞒过耳目?官军的话也不用事事听得那么紧,只要让族人们打起精神来也就罢了。”
孔峥等人点头称善。
在他们看来,作为本土扬州人,岂会在地形之上吃了外地人的亏?大凉军这么说要么是太谨慎,要么是不信任他们。
还有些五大世家的人,从最近大凉军的基层措施中认定朝廷是有些提防他们的。
然后话题就开始从朝廷的命令上转移开来,许多世家成员开始围成一圈发牢骚,对于朝廷军令也开始被他们脑补、曲解……
梵塔军的伏击战术是比较“单一”的,特别是对于地形的要求较为严格。
交战的河段必定是比较狭窄,使得沿江两岸的投石机可以直接攻击到江河中央,让战船无处躲藏。
同时,这种较为狭窄的岸边地段,必定有高坡遮挡,在江面上无法观察到岸边是否隐藏有投石机部队。
虽说敌军是以诈败引诱大凉船队追击,这才中伏,不过项阳对于自己麾下的将士有一定的信心。
哪怕有点儿贪功冒进,他们也不会忽略岸边的状况,将自身置于险地。
所以,两次都中了埋伏,只能说明敌军准备得不错,在岸上的伏兵遮掩得很好。
……
大凉船队的推进开始变得小心了些,他们需要同时提防着岸上的敌人,大大影响了推进的节奏。
还好五大家族的人可以进行乔装之后提供岸上的信息,而且大凉军已经给他们划出了探查重点。
陈飞与楚清清在河道之上指挥,岳道淳则带着一支精兵沿着岸边潜行,同时在船队后方还有多达六十艘的运输船乘载着数千兵力。
大凉军暂时将兵力进行回缩。
这样虽使得他们同一时间掌握到的大江流域变少,减小了突袭敌方补给队的机会,可是只要他们抓住机会重创南下设伏的敌军之后,等于破掉了敌军这个战术,之后就能更加放心大胆的分兵进攻了。
敌军兵力确实很惊人,可不代表他们手头上的大型器械也有同样惊人的数量,一次大败的折损,就可以让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组织类似的进攻。
古天海这些“外人”,与当初的徐凌风有本质的区别。徐凌风可以把基层完全征调起来,拉起数十万壮丁大造器械。
可是古天海是没有这种能力的,外邦士卒与中原之民言语都不通,或许有能力屠掉一些村镇,却不可能拉得起壮丁。
更别说经过徐凌风的破坏,扬州民力没剩下多少了,再榨也榨不出啥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陈飞与楚清清的船队更像是诱饵,此战的胜负,其实是放在了岳道淳的身上。
岳道淳在徐州很是吃了些亏,虽然严格说起来,易秋娴也在乔素贞手中吃了点亏,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给陛下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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