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和楚清清也发现了岸上的异常。
按理说,到现在岸上也没有投石机对水军进行轰击,说明岳道淳的突袭行动非常顺利,已经把敌军杀散。
可是,陆地上的喊杀之声越来越激烈,也没有看到岳道淳后续的信号。
岸上必定有意外发生。
他们无心再追击敌船,尽量将船队靠向北岸。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岳道淳只要把大军拉到岸边,他们都能给予远程痛击。
可是,陈飞等人纵有接应之心,等了许久却并没有等到友军。
等他们派出少量探子登岸,才发现岸上的战事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惨烈。
岳道淳为了此战,一共暗中调来三千余战士,在敌军不断地冲杀之下,已经仅余不足一千五百人。
而在他们的阵前,有足足五倍于己的尸体。
从伤亡交换上,岳道淳军可称勇猛,可是看他们身穿甲胄的将领们几乎人人带伤,就连岳道淳都不止一次地带着亲兵杀了上去。
陈飞和楚清清大吃一惊,只苦于战船无法“飞”到岸上,不能直接支援友军作战。
敌军虽然伤亡巨大,却还在咬牙坚持,摆明了要一鼓作气地冲垮岳道淳军。更让人忧虑的是,以敌军的兵力和分布,随时可能有另外的军队支援过来了。
假如敌军援军到来,必定会压垮大凉将士现在的心理防线。
好在,最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最先赶到的,是大凉的后续船队。
因为水上行兵速度还是够快,所以为针对敌军投石机兵,除了岳道淳的三千将士,他们还有两千人马是乘着运输船队在后面等待军令的。
也因此,这两千人比起梵塔军的援军更先一步赶到了战场。
两千人马其实不多,但对于梵塔军心理上的震撼是无法挽回的。
本来他们的巨大伤亡就逼得主帅靠着督战队最严厉的手段才能保持进攻势头,他们也在盼望着己方援军能先赶到。
看到大凉军的士卒出现在战场,终于让梵塔军主帅认定此战已经无法直接击败大凉军,他们开始退兵整备阵型。
因为兵力的差距,再加上两千援军刚刚离船登岸,对于战场形式不熟,他们只求能接应到岳道淳的大军一起撤兵。
仗打到这一步,他们也不可能继续追击敌军另外的投石机兵。
岳道淳抓住机会,赶紧与援军相合,然后沿江向东而退。
他们临走的时候,自然不会忘记一把火把敌军丢弃的投石机给烧掉。
但是,大凉军还没有撤回大营,半途中又受到梵塔军一支象兵的急袭,打得他们损失惨重,全靠着岸上的火炮发威才能将象军击退。
项阳接到消息,也带兵来迎。
万万没想到,他的作战计划因为各种变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严格来说,大凉军是失败了。
此战双方各有算计,大凉军确实是中了古天海之计。
可是古天海要实行此计,首先就要赔上不少的战船,而且大凉军受袭之后,表现出惊人的冷静,并没有形成溃败之象,所以战场第一时间形成了互相消耗之势。
之后在不分胜负的情况下,两方罢兵,不过大凉军烧掉了大量的投石机,也算是达成了战前目标,只是伤亡大了点儿。
可是,他们在撤退的过程中,被敌方象兵抓住机会偷袭,进一步扩大了他们的伤亡。
大凉军的总兵力还是有限的呀。
即使他们能通过水军将广陵、建邺甚至是荆州的兵力整合起来,若是伤亡过大,那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失败”!
岳道淳再次面见陛下,脸上又羞又愧。
“陛下,您就别让我领兵了,我给你丢人丢大了!把您好不容易算计的必胜的仗给打败了。”
项阳直接把他拉了起来:“得了,一个大老爷们儿,这副样子丢人不?”
“吃了亏,直接扔下挑子不干了,当初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你就一辈子缩在我身边?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入军为将,将来封一方列侯?”
“若是你现在认输,那才是真的没有翻身机会,你所有的军旅生涯也就盖棺定论了,你能甘心?”
“末将自然是不甘心!但是,但是……”岳道淳听到陛下的鼓励,更加羞愧。
楚清清温和地道:“此战敌方应对,我们其实没人预料到了,所以岳将军之败非战之过,我们以后当吸取教训。”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犯了个小小的错误 ,天下之间没有人能真正战无不胜,特别是在谋算于百里之外的战局时。”
“古天海跟我们交手多时,早就对我们的手段有所了解,我想他也会时刻思索着该怎么破解我们的火炮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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