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看齐来约摸二十一二岁年纪,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肩,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世。
叶无量够长了脖子,待女子转身时,两人的目光恰似相对,只觉得这女子清丽秀雅,仙气飘飘。
只不过遗憾的是,这女子神色间冰冷淡漠,真洁若冰雪,却也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他这一头看得有些痴了,那广场上的五派弟子也不能免俗。
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倾城之貌,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谁也不知。此时一见这女子,各人心头都情不自禁地涌出美若天仙四字来。
欧阳过认得这位女子,昨日只是匆匆一瞥,便生出垂涎之心。饶是对天道宗有所怨怼,但此番与佳人再会,便也一扫无遗了。
“诗瑶见过沙师伯,见过诸位师叔。”女子款款行礼,声似天籁,空灵却又带着些许冷漠。
沙邢收了剑势,看了女子一眼,心道:天机子不敢出面交待,却将自己的掌上明珠推将出来,这算什么事!
姬诗瑶道:“天道宗欠下的灵石,绝不会赖账,便是砸锅卖铁,也会弥补大家的损失。希望诸位沙师伯和诸位师叔能高抬贵手,再容一段时日,诗瑶在这里先谢谢了。”
沙邢不愿让步,坚持道:“诗瑶,你莫要怪师伯心狠,实在是你天道宗把事给做绝了。”
姬诗瑶幽冷的目光投向其余各派长老,问道:“诸位师叔也是这个意思么?”
见各派长老没有松口的意思,姬诗瑶眼中浮现出一缕失望之色,她说:“当年若非天道宗援助,你们五派早就遭人灭了门,接济你们的修炼物质,价值何止千万灵石。而今天道宗有难,不过是央求宽松些时日,你们却这般逼迫,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姬诗瑶,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师伯可是要与你论上一论了。”
沙邢耳听姬诗瑶语气没有了恭敬,脸皮紫胀,极是不悦,他说:“当初你爹前往啸月门借贷,门主念及恩情,二话不说,借出两百万灵石。”
“啸月门在云州不过是一个中流的门派,你可知啸月门一年的进项有多少?一百万灵石。”
“啸月门上下不吃不喝,那也要两年才能勉强攒下两百万灵石!”
沙邢展开一块玉牒,继续说道:“你看看这份合约上,可提及收你们半分利息?没有!”
“你说啸月门不近人情,不知恩图,你出去扫听听,除了我们这些祖上交情匪浅的宗门,谁会愿意借给天道宗一块灵石?”
“我们知道天道宗时运不济,没有偿还的能力,宽限了两年,够近人情了吧?”
“最近这一年,我们是派人上无量山讨债,但你仔细想想,我们可曾派过一个元婴期的弟子前来讨债?”
“你们呢?欠债不还,还动手打人,弄得各派弟子伤的伤,还俗的还俗,于情于理,我们今日便是联手将无量山铲平了,你们天道宗也没有资格指责半句。”
“说得比唱得好听,你们若近人情,若非有意逼迫,为何教唆弟子在天道宗山门前泼屎泼尿,还张口辱骂掌门和祖师?”
钟离耻笑,一蹦一跳站到沙邢面前。
“也罢,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姑且与你们这些小辈多说两句。”
“当初天机子借钱要扩大店铺规模时,我们便言明个中利害,劝他脚踏实地。但天机子顽固不化,致使天道宗落得这般田地,实为咎由自取。”
“你以为我们那些门下弟子愿意做泼皮无赖的脏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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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想逼天机子一把,让他不要再做春秋大梦了。有困难大家好商好量,能拉一把是一把,可有用吗?有用吗?!”
“事已至此,他身为掌门,毫无担当,以天道祖师的金身作威胁,他都肯现身,让你一个小丫头来应对这个局面。”
沙邢注视着姬诗瑶,问道:“师侄,你觉得合适么?”
“你有你的道理,但要想毁了天道祖师的金身,诗瑶只有以死相抗了。”
“呵呵!呵呵!师侄,就凭你,也敢挡我?”
沙邢大笑,七尺皓月长剑再度出现,悬于虚空,周身释放出惊人的威势,像洪水一般冲向姬诗瑶。
姬诗瑶连退两步,手掐法诀腾空而起,天空蓦地昏暗无光,风云变色。
“九天玄煞,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口诀念罢,天空雷云翻滚,咔擦一声巨响,紫色的雷电降落,姬诗瑶抿嘴凝神,一剑劈向沙邢。
天道祖师传承道法为太极上清道法,法术精妙绝伦,讲究道法自然,以身御自然造化,化自然神威为己用。
而太极御雷真诀乃是天道宗镇宗奇术之一,在天道宗创派早期,名动天下,只因后世历代传人资质有限,无法参悟太极上清道法,因此不懂造化神威之妙,名噪一时的太极御雷真诀渐渐在世人眼中逐渐沦为普通法术。
沙邢神色微变,惊诧姬诗瑶能施展太极御雷真诀之余,口念法诀,双手结印,皓月长剑登时嗡嗡震颤,华光流动,炫目至极。
这时,九天神雷凝成长剑,斩下虚空,无量山一阵摇晃,天威神力,不容小觑。
沙邢施展出逸风剑,四野之内狂风大作,肆虐不断,风中剑影重重,出入无常。
只听“着”的一声暴喝,上万柄真气凝聚而成的剑逸风而行,然而雷剑极为霸道,喘息之间,上百把真剑不堪雷力,化作虚无。
只不过沙邢所修的逸风剑诀极为特殊,只要施法者不收势,风不止,则剑连绵不息,神出鬼没。
数个喘息下来,雷剑神光黯淡,已是被消磨去十之八九的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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