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勾,山深夜浓。
树影横斜,寒风阵阵。
白雾在林涛中翻涌,好似百鬼夜行,不时传出阵阵毛骨悚然的声响。
“嘎吱嘎吱……”
一列小队踩着积雪,有些漫不经心地走来,队伍正前方的头头,头顶上正祭着一方巴掌大小的镜子,镜子散发着幽幽白光。
“他娘的,又起大雾了,这该死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有个中年男子缩了缩脖子,啐了一口唾沫。
有人附和道:“这地方太邪门了,连化光镜都照不出一丈远。”
“可不是怎的,若不是修仙者,就这一阵阵妖风照着脖子吹得,还真能把人给吓死。”
“嘘。”中年男子忽然作势禁声。
众人闻声,纷纷屏住呼吸,凝神四处扫射,没有发现异常,随后又齐齐向中年男子投去询问的目光。
中年男子忽然露出惊恐之色,众人见状,同时祭出法宝紧张地看向周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一场,领头的不悦得斥道:“李二桥,你他娘的到底发现了什么?”
中年男子面色更加惊恐难看,直指领头身后说:“汪师兄,你身后……”
汪九神色一紧,举剑朝身后斩去,然而一剑落空。
“我身后怎么了?”
汪九心里压着火,转脸欲质问李二桥,但见其余八人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他顿时有些心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头皮一阵发麻。
“喂,我身后到底什么了?”
众人哄堂大笑,李二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汪师兄,我们看见了一只胆小鬼,哈哈!”
汪九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再也受不住脾气,冲上前去,抓住李二桥的衣襟,骂道:“李二桥,我透你姥姥,你敢伙同这帮瘪犊子吓我,看我不把你屎打出来。”
李二桥挨了两拳,连忙求饶道:“汪师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哼,再敢耍老子,就是同门师兄弟,也别怪我翻脸。”
汪九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将化光镜在李二桥胸前,转身走到一遍,提起裤子,哗啦哗啦一阵水声响起。
李二桥知道李逵,谄笑道:“汪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鬼地方巡夜又多无聊。大家就是寻一乐,你又何必当真呢。”
“这里是梧桐山脉,有多少强横的妖兽,你们心里没点数吗?万一将那些大妖引来,到时候有你们哭的。”
汪九没好气地瞪了李二桥一眼,重新祭起化光镜,独自向前走去。
“我说汪师兄,你难道就嫌累么。”
“山上山下上百人看着那群散修,他们还能插着翅膀飞了不成?”
“依我看呐,咱们就学学那燕家兄弟,找个地方吃吃酒岂不快哉。”李二桥说。
汪九头都不回,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们如果嫌累,就回山上吃酒去吧。”
李二桥等人见状,无奈地耸耸肩。他们有些不爽,但汪九毕竟是师兄,也不好逆着干,否则他日回到玄剑宗,免不了要穿小鞋。
众人漫不经心的跟了上去,李二桥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酒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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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了嘬了两口,伸手捅了捅前面的同门,被对方摇头拒绝。
你们不喝,老子自己喝。
李二桥又偷偷饮了两口,擦了擦嘴,然而正要将酒葫芦收起来时,一只悄然捂住了他的嘴,冰寒刺骨的匕首光芒一闪,李二桥已经断了气。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七个如法炮制,黑夜中的刺客,身法奇诡,犹如来自地狱的死神一般,寒芒过后,便将索取一人性命。
汪九身后的一名男子感觉到身后没了脚步声,心想那些家伙不会是想捉弄我吧?那将计就计,到时候反向捉弄他们一番。
男子刚一转身,就看到一道黑影贴了上来,那柄眨眼的寒刃正滴着鲜血,“汪师兄,小心!”
男子话音刚落,便被黑影抹了脖子。
“小师弟,你们又想串通起来耍我是吧,这次我不会再上你们的当了。”
汪九不屑地嘲笑,心说,等此间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帮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嘿嘿,他们这次可没耍你。”
冷不防的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汪九脚步一顿,祭出法器转身回攻,刹那之间,黑影的匕首已经刺入汪九的心脏。
“你……”
汪九呕出一口鲜血,死不瞑目。
一阵寒风袭来,将周围的浓雾驱散,昏暗的月光射了进来,渐渐照出黑影那张冷峻的面孔。
叶无量把玩着手中那把军用匕首,寒星在空中闪烁,弯腰将玄剑宗弟子身上但凡值点钱的物品悉数摸走。
点了点战利品,都是一些不入法眼的宝器、丹药,叶无量不禁吐槽道:“呼,玄剑宗好歹也是北部有头有脸的道门,门下弟子穷得也太离谱了吧。”
“希望其他几门的弟子,不要太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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