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汀州府衙。
辰时刚过,汀州刺史兰虞,捂着腮帮子,吸着凉气,在府衙后堂来回踱着步子。
“胡司马还没来吗?”兰虞向身前的护卫问道。
“回大人,小的方才前去大堂寻过,司马大人还未到。”护卫小心的答道。这刺史大人今日心情不好,他不得不小心应对,否则说不定得挨顿板子。
“嘶……”兰虞捂着肿大的腮帮子,吸了口凉气,眉头紧皱,继续踱着步子。
“大人,大人,大事不妙啊!”
正在兰虞焦躁不安之时,一声同样焦急的呼唤,夹杂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到了后堂。
“大人,大人,大事不妙啊!”只见留着山羊胡的司马——胡水生,急促的蹿到兰虞眼前。
兰虞也停下了脚步,急声问道:“城外情况如何?”
“大人,自今日卯时开始,城外就源源不断的有难民前来……”
“此时我已知晓,我是想知道,这些难民的具体情况,多少难民?来自何方?若要赈济,需要准备多少粮食?”
兰虞挥手打断胡水生的话,大声问道。由于嘴巴动作太大,牵扯到肿胀的腮帮子,疼得他,又急忙用手捂住,“斯……斯”的吸着凉气。
“是,下官知错。城外难民,皆从中原而来。自卯时至辰时止,整整一个时辰,共前后来有五万余难民。”
兰虞听后低头沉思。
“唔,五万余难民……自本官在汀州上任以来,至今十年有五,嘶……可是连年都有难民来投。嘶……今日的难民,是历年来最多的一次了。”
“嘶……汀州府虽富余,但也经不起连年赈济啊,嘶……真是上火啊,嘶……胡司马,粮仓还有多少存粮?”
“回大人,粮仓新收上来的粮食,尚有两万石。只是这下季的黍谷,还未杨花,离成熟尚有两月余。这若是开仓放粮,府军就无军粮了。”胡水生分析道。
“嘶……唔,是啊,没看到我都上火了嘛!哎,本官出生农家,祖上八代都是农人。嘶……哪能置百姓们于水火而不顾,这些虽不是我汀州百姓,但却都是大晋子民。
嘶……如今大晋,虽早已名存实亡,但我等不都是当初,跟随闽越王来此就藩,而上任的吗?说到底,咱们的根也是在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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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天下,也就只剩余九州,和咱们闽越,南粤,幸免兵刀祸乱。百姓们度过万水千山,终于到得汀州,我们又岂能见死不救!?”兰虞仰天长叹,似是问胡水生,又似是在问自己。
“吩咐下去,城门施粥!”说完又递给胡水生一枚兵符,“传令刘统领,领兵至城外,建茅棚,维持治安,以防民乱!”
“下官领命!”胡水生转身出去安排了。
兰虞见胡水生出去后,又来回踱起了步子,皱眉想了想,终是放心不下,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左右。”
“在!”
“随我出城。”
“是,大人!”
城外,施粥的粥棚里,州府的衙役们,已经煮上了粥。五口大锅里,翻滚着冒着气泡的白米,一锅五升米,水多米少。(一升米是1.5斤)
在这粥棚旁边,正在垒砌新的灶台,四周也正在打木桩,建新的粥棚。原先的粥棚太小,已经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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