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戊时,陈玄奘念经完毕,侧躺于床榻之上。往日此时,他以安睡入眠,可今夜他却无论如何都睡不下。
心里好似塞着一团乱麻,在作怪一样!
睡不下便坐起来,坐起来又躺下。躺下后,又嘴里念诵佛经,可佛经念到一半,又扯过被子蒙到了头上。
如此折腾一夜,临近早上卯时才堪堪睡下。
......
太子府。
“如何了?那陈玄奘可曾上钩?”太子李承乾问亲信吴鹏。
吴鹏摇头:“殿下,那陈玄奘不愧是高僧,不近女色,据那客栈掌柜女儿刘金莲讲,她约那陈玄奘昨夜戊时相见,可那陈玄奘不曾过去。”
“不过,刘金莲也讲,她先前塞给那陈玄奘的手绢,不在陈玄奘房中,不知所踪!”
闻言,太子李承乾先是皱眉。
跟着便笑了起来,这一笑,却把那吴鹏给笑毛了。
“殿下,您为何发笑?”
李承乾并不解释。
摆手道:“你且出去,告知那刘金莲不要懈怠,若是此事成功,本殿下定当重重奖赏,而若是不成,他们父女便有牢狱之灾。”
“是,殿下!”
待吴鹏去后,法海现身,问询道:“师弟,你为何发笑?”
李承乾看了法海一眼,笑道:“师兄,你的心思都放到吃上了,自然不知这男女之事,那陈玄奘该要上钩了。”
“虽说此番做法有些不堪,但对付那金蝉子,却恰到好处。”
“若是那陈玄奘真无那般心思,本太子倒钦佩于他!”
可法海却不信,道:“贫僧倒是觉得...那陈玄奘不会因一女子而入瓮。”
闻言,李承乾却很有信心,道:“不如师兄,咱们赌一番如何?”
“怎么赌?”
李承乾笑道:“就赌...倒夜壶!”
“若是师兄你赢,吾给你倒一月夜壶,若是师弟我赢,师兄亦如此!”
“师兄,你可敢赌?”
别看法海是个和尚,但是那股子硬气劲还是有的,何况被自己师弟硬钢,他也不能失了面子。
“好,贫僧便和你赌了,就赌,倒夜壶的!”
见自己师兄法海一脸认真,太子李承乾窃笑不已。
心道:“师兄,这夜壶你倒定了!”
第二日。
陈玄奘的早饭中饭晚饭,皆由那女子刘金莲送来。和昨日不同,陈玄奘这次端坐桌前,淡定吃着饭食。
却听刘金莲介绍道:“和尚,这是奴家亲手做的小菜莴笋,你来尝尝。”
陈玄奘见刘金莲,要动筷子给自己夹菜。
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女施主,劳烦出去。阿弥陀佛!”
刘金莲掩嘴偷笑,用腰肢轻轻撞了陈玄奘一下。
“和尚,怎这般不近人情。”说完,兀自离开。
待刘金莲走出,将屋门关好,陈玄奘忙夹起那莴笋,送入口中。
“阿弥陀佛!”
“如此莴笋,果真味美甜香!”
晚饭时,刘金莲又在桌上留下茶水文字。
写的是:今夜戊时,柴房相会!
相见和相会,虽只是一字之差,却在陈玄奘的心中掀起了滔天波澜。
这一夜,陈玄奘又侧卧难眠,哪里在念佛经,念的是刘金莲的名字。
“刘金莲!”
“如此名字,果真是味美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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