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边已经动身了。”
十四跪在地上,等着下一步的指示,那人却迟迟没有发话,而是专心在画作上,正在仔细勾勒着那朵莲花的花蕊,过了好一会儿,他提起了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作,嘴角带着笑意,确认无需修改之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玉公子靠在轮椅上,端起一旁的茶杯,扬起杯盖,把茶叶轻轻吹开,喝一口茶,放下杯子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十四,“这百年不破的局面,确实该换换天了。”
“主子,接下来该如何?”十四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动作也没有半点改变,依旧跪在地上。
“按兵不动,如今身份暴露,我那位皇兄必然会想方设法拔除我所有暗桩,让他们切勿轻举妄动,不要暴露了身份。”
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满心满脸都写着野心的晋王,那个权势滔天的晋王,那个功夫可与镇南王平齐的晋王,如今会变成一个双腿残废,只能待在屋子里的废人。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十四在得到玉公子的回应之后,这才退了出去。
一直在屋外等着的映月,看到十四出来,这才端着汤药进了屋子,将药碗递了过去,“公子,该喝药了。”
玉公子端起药碗一口就将药全都喝了下去,将碗放到映月端着的盘子里,其实他将映月救出来再送到许云瑶身边,一是为了利用她,好让秦战有个正当理由将人赶出了,二也是同情,毕竟他们是同一种人,都是被莫紫鸳抛弃的人。
“人醒了吗?”
没想这莫紫鸳居然挺烈,就在婢女替她装扮的时候,竟然偷偷藏了簪子,幸好及时发现,不然她还真就给自己刺死了,好不容易才救活了,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还没有。”映月欠身行礼,“公子,映月不明白既然她一心求死,又何必费力救她呢?”
“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玉公子对她的恨意,怎么可能就因为给她吃了这一点点苦头就放过她,这个女人害的自己变成如今这样,定要让她好好活下去才是。
自岭南出来之后,走了好长一段路程,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才停了下来,这一路上许多百姓都看到了,纷纷猜测这马车中的贵人是谁呢!
这次情况特殊,秦战着人带上了军帐,赶了一整天路,现下该驻扎营地好好休息了,他们带的人手够多,没一会儿一个像样的小营地就在这个小树林里面搭建好了。
这个慕容瑾还当真是如他自己所说,此生最爱美人,这次出行居然带了不下十个婢女,个个姿色都不错,别人出行都是带着侍卫,他倒好带了一堆美人,就怕有个万一也不知是谁保护谁。
“坐马车比骑马累多了,王兄也真是的,居然不许本郡主骑马。”慕容南歌整个人躺倒在床铺上,用自己的手敲击着胳膊和大腿,“这马车坐的本郡主腰酸背痛的,真是累人。”
许云瑶看她那样子,觉着很是好笑,这个整天舞剑耍刀的女子,上战场杀敌都不在话下,竟然折服在这马车之上。
“夫人,喝水。”莹儿扶着许云瑶坐下,替她倒了一杯水,许云瑶接过来,用眼神示意了冬花一下,冬花便倒了一杯水,端过去给慕容南歌。
慕容南歌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一口就干了这杯水,将被子塞到冬花手中,“冬花,再倒一杯。”
“是,郡主。”冬花赶紧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这次慕容南歌没有一口喝掉,总算像个女子一样,小口小口的喝水了。
秦战带着人在巡逻着,在一些地方布置了人手,增强防御,与突厥相斗多年,此番和谈自然有些人心中不满,除了朝中那些个官员不满,此时最不愿他们和谈的自然还有大魏,若是国书签订成功,整个局势将发生重大的变化。
虽说他们这么声势浩大的上京,能让下手的人顾及几分,难保会有冒险刺杀的人,更何况突厥的局势才刚刚稳住,若是慕容瑾在武国出了事,那势必会激起某些充满野心的部落,以此为由大举进攻。
“夫人和郡主帐外多加派些人手,务必确保夫人的安全。”秦战自知此行艰险,带上许云瑶不是最好的决策,可若是留她一人在岭南,难保不会有其他人下手,还是将她带在身边安心些。
慕容瑾帐中时不时传出阵阵乐声,还有美人的嬉笑声,景谦确实不习惯与他相处,更是无心欣赏这美人的舞姿,可又不得不留在这陪着他。
“本王看越王殿下实在是无聊,南歌之前提起的清白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六皇子似乎还未曾与本王细说过,不如趁此机会,说来听听。”
慕容瑾靠在椅子上,一只腿也搭在椅子上,手中的白玉盏中盛满了美酒,另一只手在腿上合着拍子,欣赏着美人曼妙的舞姿,等待着景谦的回答。
说起这事,景谦还真是理亏,虽说他与慕容南歌之间确实是清白的,可两人不管怎么说也确实是在屋子里待了一整夜,确实有损于人家姑娘的清誉。
“本王与郡主之间清清白白,但也确实共在屋里待了一整夜,不是本王不愿负责,是郡主不愿嫁我。”
“既如此,那就卸了你的双手,南歌的清白也还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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