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树。”苏月沉俯身,被他手掌笼罩的那一小块草坪上被修剪整齐的青草开始疯狂生长。
它们很快从不足五厘米高生长到半米以上并且持续生长如同藤蔓一样缠在了苏月沉的手掌上。
虽然天堂草本身就生长得很快,但这种肉眼可见并且超越它们种族极限的快也太不可思议了。
“树?”
卡塞尔学院的校徽是半朽的世界树,难道苏月沉是那棵传说中的树?
“看来你也联想到世界树了,”苏月沉挥了挥手,这些如同藤蔓的青草自行倒伏下去,“我并不是那棵树。”
苏月沉可以确定,那棵树并不存在【实体】。
但如果真计较起来,它的确也有实体,它的实体就是整个世界。
“我来自很远的地方,经历过比你们任何人更深沉的孤寂。”
苏月沉在这个世界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必须的参与感。
他可以顺手改变一些悲剧,但那不是他必须做的事。
他本不该卷入龙族与混血种之间的战争。
可一方面,龙族可以让他变强,变强就能获得更加悠长的生命。另一方面,如果来到了这里,不做些什么的话,他实在过不去自己那关。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些悲剧重演——即使他已经不会对那些故事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
“所谓【血之哀】,对我来说,就像是中二少年的无病呻吟。”
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渴望同伴,可你不能说话,不能行动。当你终于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静默中获得行动资格的时候,又面临着无时无刻的危险。
星斗大森林里的植物系魂兽其实很多,可是没有哪个植物系魂兽像他这样始终有着清晰的意识,有他那样完整的成体系的世界观。
他与世界格格不入,又无法与任何人任何魂兽诉说。
从他穿越的那一刻起,他的孤独就像个钉子一样扎在灵魂深处,永远也拔不下来了。
“我能感受到你的温柔,虽然你看起来始终波澜不惊还带点高傲冷漠。”
苏月沉给了路明非无处不在的亲切感。
他们不是亲人,甚至不是同一物种,路明非不知道是不是苏月沉的种族特性,可他确实能够感受到。
所以他不解。
“为什么只青睐我?”
明明楚子航珠玉在前,他在楚子航面前挺多就是块路边碎石头,为什么苏月沉会对他那么好,反而对楚子航偏向冷酷呢?
难不成是因为他是个废柴所以需要关爱?
“你总问这个问题,但我确实无法彻底解答。”苏月沉对楚子航也挺好,救了他爸,还让他无副作用地提高了血统。
虽然过程并不和谐,但结果是好的。
“好吧,那我不问了。”路明非搞不懂苏月沉图什么,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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