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仍然让乔巡忍不住多想。
他估摸着现在的时间,十一点半,辛渔应该还没开始工作,用“塔网”联系她。
“哟,这才刚分开就惦记啦。”辛渔笑呵呵地说。
乔巡没废话,说:“刚才仙仪的父亲来找我了。”
辛渔立马严肃起来,问:
“他找你做什么?”
“问了问仙仪的事情。”
“有说其他的吗?”
“最后问我要不要去共进研发委。”
“你答应了?”
“没有。”
“那就好。”
乔巡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共进研发委跟‘塔’共和国分部中心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国家机构,后者是‘塔’分部。这么和你说吧,我一定不建议现在的你去共进研发委。”
“为什么?”
“如果你是共进研发委的人,那你在其他国家的一切单独行动,都是非法的。这跟‘塔’不一样,任何一个国家类似于共进研发委的机构都是私密性非常高的。你可以想象一下中情局的人在我国单独行动是个什么概念。”
“懂了。”
辛渔又问:“他有没有跟你提基因熔炉相关的事?”
“没有。不过,这有什么特殊的吗?”
“基因熔炉计划就是共进研发委设立的。基因熔炉项目的一切装备、材料和维护技术,都出自七三兵工厂。我担心你被选中成为基因熔炉计划的成员。”
乔巡说:“应该不会。吕仙仪的父亲挺通情达理的。”
“他通情达理,不代表委员会里其他人通情达理。那些人基本都是军官出身,一拍板就是说一不二的。”
“这样啊。”
“觉得有异样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者告诉周队。总之,千万不要参与基因熔炉计划。”
“好。”
切断联系。
乔巡沉思,基因熔炉计划有那么可怕吗?
即便是辛渔都讳莫如深。
这个计划不属于“塔”,所以在“塔网”上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资料,也没法仔细地详细了解。
同样的,许多国家都有类似的,独立于“塔”的计划。
“塔”说到底只是凝聚进化者的一个组织,并非管理国家,维护社会稳定的机构。
他朝小阳台走去。
只是稍稍一靠近,四株奇异植物立马就兴奋起来,就跟狗一样。
渐渐地,乔巡看它们也顺眼了。
看着它们一副等待投喂的样子,乔巡小声嘀咕:
“可怜的家伙,你们甚至无法拥有选择的权利。”
住进新家的第一夜,也许是因为心事多,也许是因为燕都冬天的气候,睡得并不怎么舒服。
走出卧室,他第一时间到小阳台去观察四盆奇异植株的变化。
似乎长大了一些,形体上没什么变化。
尤其是猪笼草小一,比昨天明显大了一圈。
一感觉到乔巡走过来,它们立马摇摆起来,像嗷嗷待哺的雏鹰。
乔巡可没什么哺育幼崽的爱之心在,想的全是观察和变化。
洗漱一番过后,他给四株植物各投喂一滴血,然后仔细观察感受它们的变化。
跟昨晚一样,血液激发了它们沉睡的基因表达,制造独特的植物蛋白,在细胞中绘制符文。符文产生的能量被吸收后,转化为可供使用的特殊能量。
得益于“点线面”,对于细胞层面的变化,乔巡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无从得知自己血液里诱导基因表达的独特介质是什么。
在之后的几天里,乔巡几乎化身为一个研究员。
每天就在记录并观察四株奇异植物的变化。
与此同时呢,他没有忘记自己目前最关键的一件事,那就是搞懂“懒惰”。
这些天,他深入简出,大量的时间都用在查询资料上。
升级到中级干事后,“塔网”里又有很多的资料权限对他开放。这些新开放的资料记载的内容,比起初级干事要复杂不少。
初级干事的资料大多是污染生物、污染事件、以及组织势力等等的介绍。
到了中级干事后,多了对进化本身的内容,比如“图腾与进化的关系”,“为什么每一个主要进阶天赋都有对应的图腾”。以及,当今进化者界主要的图腾,与其下对应的进阶路线。
这些图腾与地域文明,传统文化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就比如说共和国,最常见的图腾是二十四节气神以及六十值年太岁,共计八十四个图腾。也就是说,一般人觉醒,有较大概率都是这些图腾下的进阶路线。
依据斗转星移、圭表测影、太阳黄经而有的二十四节气:立春、雨水、惊蛰、春分……
司掌人间祸福,依年轮值的值年太岁:甲子太岁、乙丑太岁、丙寅太岁……
除此之外,就是常见的动物图腾了,像“偶蹄目”、“兔形目”这些天赋都是动物图腾所对应的。
还有西方的星座、教会等等,都是比较常见的图腾。
乔巡这么一看来,发现辛渔、吕仙仪、纪正志等人的图腾都是比较特殊的,难怪是国家重要人才。
学到了很多,脑袋又充实了不少,可惜,翻遍资料库也没能找到跟“懒惰”有直接关系的记载。
跟普通的七罪宗除了名字外又实在对不上。
可能说,现在圣经里的七罪宗或许也是依据某种图腾而改编来的。
但他要的不是改编,那没什么多少参考价值。
待了这么些天了,“懒惰”除了在飞机上看到巨型气象种时动了一下,就再没醒动过。
乔巡原本迫切的心情慢慢也平静了下来。
三阶升四阶本身是一个质变的过程,大概真的急不来吧。
放平心态,放正身位后,他变得佛系了起来。
每天就是养养植物,看看书,偶尔跟辛渔出去吃个饭,看一看国际局势。
倒还好。
直到二月八日的到来。
共和国的传统节日——春节。
新时代的第一个春节,国家为了提振全民信心,鼓舞那些陷入迷茫和焦虑的人,操办得很好。
不管是联欢晚会,还是大小灯会,张灯结彩,百人宴,千人宴……
都吐露着新年新气象。
站在窗边,往外一看,就是那路灯上,都贴挂着红纸春联。原先禁放烟花爆竹的城区,也难得放开了政策,允许小规模集中燃放了。
四下一望,全是生气蒸腾之象。
倒说不上粉饰太平,这样做的确能给刚经历黑暗一月的全国人民注入一支强心剂。起码得让他们知道,世界变革了,国家依旧还是那个国家,共和国人依旧是共和国人。
但热闹尽归于四海,不在乔巡这里。
在外地过年,还是一个人。就算是乔巡,也还是第一回体验。
虽说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但到了过年也还会回福利院过,要么就是跟着一些朋友一起。
这一次,只有一个人了。
本着就算是一个人,那也要过得精致,过得讲究的态度,他大清早地就开始收拾昨儿买来的食材。
准备好好忙一个上午。
但刚把猪肉、排骨一类的东西泡起来解冻,手机响了。
是辛渔的来电。
“喂,咋了,又进不去‘塔网’了?”
辛渔那极具辨识度的笑声响起,“哟,你到阳台往下看。”
乔巡擦把手,走到小阳台。
往下一看,辛渔正靠在车门上,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朵旁,另一只手朝他招手。
“干嘛?”
“今天过年诶,我怎么忍心看你一个人啊。”辛渔笑哈哈地说:“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身为东道主,这点都照顾不好的话,我走夜路都不敢回头。”
“至于吗。难不成你要来帮我打下手?我正准备做饭呢。”
“别做啦。下来,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守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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